长钉子,这钉子上还长着锈呢。还有一个烛台,点着火,嘴里还叼着针线。
“我说,我是让你治,不是让你截肢。”我一边说一边看赵誉,这么勇猛两军阵前都不害怕的汉子现在脸色多少有点绿。
林青崖横我一眼没搭理我,放下铁盘子开始忙活。先给赵誉灌了二斤酒,灌得赵誉眼睛都飘了,然后拆了药布,撒上药面,把伤口里面用药填满了,转过头问我:“你真不出去是吧?”
我点点头:“啊。”
林青崖又不搭理我,回过头,拿小刀一点点把伤口周围的肉削了,又糊上药面,然后开始纫针。然后就把伤口活活用针线给缝上了。呵呵,我这一后背的白毛汗啊。赵誉喝高了可是没觉得怎么样啊,我这看着针一进一出的胳膊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真疼啊。
都收拾完了,林青崖一脸不屑地跟我说:“让你出去吧。”然后扔给我一盒药丸,“这是止疼的,一会他酒醒了就该疼了,疼了就吃一个,每三个时辰吃一个就行,吃多了变傻子。”嘱咐完了林青崖躺在椅子上扇着风不再搭理我们。
好不容易把喝多了的赵誉送回家又吩咐他府上的下人给他醒酒吃药,等我回了府上的时候月亮都大亮了。雪霏早就准备好了晚饭,我看了看,把桌子上的素菜都吃了,肉,呵呵,我现在想想都觉得疼。
“皇帝有了大恩宠。”吃饱喝足,我把雪霏揽到怀中坐在书桌前。
“什么恩宠?给你升官加爵了?”雪霏缩在我怀里,婉转娇羞。
“咱们成亲的事,跟皇帝一天办。”
“皇帝要娶的是哪个大臣的女儿吗?还是在外临幸的女人啊?”雪霏对这个似乎很有兴趣,看来女人的天性都喜欢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
“莫罗国的公主,提亚。”一提起提亚,心莫名其妙的揪了一下。我开始可怜这个异族公主了吗?可是我想尽办法害的他们国破家亡的。难道是因为今天朝堂上的羞辱让我产生了对她的怜悯。
“颢渊?”雪霏问,“怎么了,半天不说话。”
“没什么。”我抱起她走到床边,恍惚中竟然觉得她是提亚。老实说,雪霏没有提亚好看,我现在觉得提亚的麦色的皮肤真的很诱人,我突然觉得中原的女人就是一块炖了好久的肉,就算香甜也是熟透了的死肉,而提亚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活蹦乱跳的鹿的腿肉,充满了活力。
天呐,我一定是被林青崖的所作所为吓懵了,才会有这么不拘一格的比喻。
躺在床上,雪霏偎在我怀里,娇嫩的身体柔若无骨。提亚会怎么样呢。也许提亚的身体更有弹性吧。
我抱着一个女人,心里想象着另一个女人的身体。真是饱暖思啊,古人诚不欺我。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皇帝的女人,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我也就是一块死肉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发现雪霏并不在我怀里。睡眼朦胧地起身四下看着,发现她一个人坐在桌前垂着头叹着气。
“怎么啦,一大早的。”我揉揉眼睛。
“你念叨了一晚上的提亚。”雪霏转过头红着眼睛说。
被她一提醒,我慢慢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梦里我看见提亚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身后是被烈火吞噬殆尽的破败王宫,依稀能辨认出其中的精致。她的脚边躺着一具穿着富丽堂皇的枯槁的没有头颅的尸体,再远一点的地方是被万箭穿身的奥马尔王子,就在她身后,一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躯体拖着金光灿灿的龙袍艰难地挪到近前,扑通一下扑倒在地上,只剩下少缕皮肉的手抓着提亚的脚。提亚面无表情地抱着一枚头骨,一枚兀自发笑的头骨。我想要叫她,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这种哑然无声的无助和无奈直到现在想起都让我恼火。对,恼火。
大概因为这个,我喊了一晚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