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夕阳悬挂在楼兰城以西的鬼门山上,洒下了一片软塌塌的余辉。
一群衣着粗陋的汉子沿着一条狭窄的山路来到鬼门山的主峰之下。那是一座七八百米高的山峰,山不算高,却极为陡峭。山上植被茂密,树木森森,不时有野兽出没,是一座险恶荒凉的大山。
那群汉子在一处小山坳的前面停了下来。这群人携带着各种挖掘的工具,显然是挖坟来了。领头的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皱着眉头,望了望山坳上方的一座大墓,道:“我说徐道长,你说这里是生气凝聚的龙脉之处。这龙脉的说法,是不是说山脉的形状像一条龙?”
人群之中,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走到他身边,眯着小眼睛望着山坳上的大墓,道:“非也,你看看这座山的走势。”伸手指了指鬼门山两边的侧峰,又道:“所谓龙脉,穴点,砂环,水抱。这两边的侧峰乃生气充盈的龙脉走势,而且是真龙的气息。”
那汉子“哦”的一声,似懂非懂。
徐道长从怀里掏出一个绛红色的风水罗盘,双手捧着罗盘,平放在胸前,以大拇指拨动内盘,内盘转动了一会儿,磁针与天池内的红线重叠在一起,道:“真龙的止息之处就是那方墓地。穴点就在那里了。”
那汉子望着那座颇有气势的墓葬,道:“徐道长,那砂环,水抱,又是怎么回事?”
徐道长道:“砂环,就是墓地的左右两侧有山环抱,墓地的真龙气息才会凝聚于此,不会被风吹散。”又伸手指了指山坳下面的一条溪流,道:“你看,这里有水流经过,生气遇水则结集不散,因此穴前有水环抱是聚气的首要条件。”
那汉子笑道:“这么说,这可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啊。”
徐道长捋须点头道:“不错,此处确实是难得的真龙气聚之所。”
这时,从众人之中走过来一个瘦得像一片树叶的汉子,道:“徐道长,这座坟可是乔老爷的祖坟,咱们不会去挖他的坟吧!”
话音刚落,一个少年从人群中蹦了出来,大声道:“徐老头,你吃了豹子胆了,敢挖乔家的祖坟。他奶奶的!乔老爷可不是我那死鬼邻居阿三,就算你在他头上拉一坨shi,他也当你放一个香屁。你若动了他的先人,他还不把你十八代祖宗的坟掘了。”
大伙都有点愕然,瞅着这个少年,只见他衣衫破损,蹬一双草鞋,脸上污垢斑斑,就像十年八年没洗一次澡一样,头上光溜溜的,没有半根毛发,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言行举止之间带着顽赖的市井之气,十足一个泼皮的架势。
那瘦汉环顾众人,骂道:“他娘的,这是谁家的小孩,谁带来的?”
“不好意思啊,人是我带来的,我跟他不熟,刚才在猫子庄喝酒的时候碰上的,想是这小混蛋喝高了。”一个魁梧的汉子从人群中走过来,一把拽住那泼皮少年,喝道:“滚!早知你嘴臭,老子就不带你来了。”说完直接把他拽走了。
那少年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张沙子算个屁,还说跟我不熟。我偷了刘大爷的烧鸡,哪一回少给你了。都是你他妈的吃鸡腿,我吃鸡屁股。你奶奶的张傻子,我狗武儿嘴臭,你也香不到哪儿去,你这张吃shi的嘴……”
“闭嘴!”那汉子提起右掌,“啪”“啪”两下,扇了那狗武儿两记耳光。其实他姓苟,但他肚里没半点墨水,以为自己姓这个狗。
苟武儿依旧大骂不休,被那汉子拽走了。
众人瞅着那泼皮苟武儿,均想这孩子小小年纪,嘴巴可损得很啊。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一点家教都没有。
徐道长看着那座大坟,这个山坳就这么一座坟墓,坐西向东,坐落于几十米高的半山腰上,就像一张太师椅,颇有一股俯瞰天下的气势,道:“这个姓乔的人家,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