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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酣熟,全然无知无觉。他无奈摇头,举步进了门,唤了个弟子问话。

    那弟子满面为难,道:“这人来了几个时辰了,说是为那日酒肆的事儿,要向那二位道谢。他醉成那样,说的话也不知真假,弟子怕他打扰了那二位,便没答应。谁想他赖着不走了……”

    柳和春笑叹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随他去吧。”他说完,又将声音压低,问道,“那二位呢?”

    “没什么特别的事儿,一日都没出门。”弟子应道。

    柳和春点点头,吩咐弟子自去做事,自己则去后院见宋启昊,又陪着吃了晚饭。而后他又想起先前蔺则成说的话,便有心往白浚渟那儿去一趟。刚到门口,就听楚昀岳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出来:

    “……我真不明白,不是说这儿有线索么?为何不见你举动?成日待在这房里,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白浚渟的声音温和无波,只道:“这儿是霁风城,我们到底是客人,哪里有擅自调查的道理。再者,那线索也不知真假,我自会同宋堂主和柳先生商量着办。”

    “人家说病了不见你,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楚昀岳说得毫不客气。

    柳和春听到这里,轻轻一哂,抬手叩了门。

    说话声随之一止。白浚渟开了门,见是柳和春,含笑行礼,道:“柳先生怎么来了?”

    柳和春一边回礼,一边望了楚昀岳一眼:“哟,楚公子也在啊。”

    楚昀岳正没好气,只略略低头,草草抱拳,权作招呼。

    白浚渟有些尴尬,陪笑道:“先生进来说话罢。”

    楚昀岳一听,将眉头一皱,道:“我就不妨碍二位说话了。”说罢,他大步一迈,径自出了门去。

    柳和春笑笑,道:“楚公子真是性情中人。”

    白浚渟闻言,附和道:“是啊。”

    柳和春笑着进了屋,又道:“其实我来也无甚要事,不过是堂主吩咐来问问,可有招待不周之处。”

    “先生太客气了。”白浚渟倒了杯茶递过去,笑道。

    柳和春接过茶水,看着白浚渟脸上的神情,果然找不出一丝一毫的担忧紧张,心中也不免起疑。明明得了消息,更确认了地方,却始终没有行动,对自家的师弟亦三缄其口,倒叫他也忍不住想问“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他正想着如何旁敲侧击,却听白浚渟道:“今日晚膳,我吃着那米甚是清香黏糯,想是刚收的新米罢。”

    柳和春没想到他说起这个,略微怔了怔,而后应道:“呵呵,足下果真识货,正是两湖的新米。”

    白浚渟点头笑道:“我听闻霁风堂每年购入新米之后,便将粮仓中的陈米捐与寺庙善堂。如此善举,难怪城中百姓爱戴拥护。”

    “不过小事,不足挂齿。”柳和春道。

    “柳先生太谦虚了。偌大一个霁风堂,先生打理得井井有条,着实令人钦佩。”白浚渟略顿了顿,又慢慢说道,“掌门器重,让我总管门派事务。可我到底年轻,处事尚不谙练。许多地方,还要请前辈指示教训。此次我来,也有许多事想向先生学习,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如此奉承,倒叫柳和春有些不好意思,他摆摆手,讪讪道:“不敢当。”

    白浚渟笑了笑,而后却是一叹,怅然道:“我们这些江湖人,惯经生死。打打杀杀倒容易,安下心来作业经营却难。可饶是英雄豪杰,也难离柴米油盐。其中辛苦,也难与人道,想来先生也少不得烦恼。若有时,不如来找我聊一聊,到底同病相怜,也可彼此宽心。”

    柳和春听到此处,心觉那话里有话,一时却也难想深,只得先笑着答应下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柳和春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回房的路上,他越想越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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