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昏迷不醒的小战士下山。抬到半山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战士一脚踩滑,摔倒在地,担架的一头磕到了地上,一下子把伤员震醒了。只见他脸色蜡黄,头上冒着虚汗,不断用手挠着脖子。
军工战士们赶快给他喝了几口水,伤员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是战士把自己抬下来了,就吃力地说,“行了……我已经……安……安全了。把我放在这里,赶快……赶快回去,把……把我们班长接下来。他比我先负伤,比我重……要不然怕不行了!”
战友们要坚持把他抬到救护所抢救,然后再去接班长。可这位小战士急了,一用劲,从担架上滚了下来,躺在路边坚决不走。战士们没办法,只好在他身边放了两颗手榴弹,给他盖了一件雨衣,然后返回阵地准备抬班长下来。
其实,这位小战士的伤并不轻。他腿上的大动脉被打断了,抢救时,已给他扎好了止血带。但是,他一个人躺在这里,伤口非常疼,止血带扎的地方又肿又胀,艰难的运输过程中,止血带不小心脱开……
结果,血一滴一滴地渗进了泥土,终于流干了。
等战友们从阵地抬着班长下来时,小战士已经牺牲了。战友们发现他临牺牲前,一只手放在胸口位置上,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撮老山极为常见的兰草,里面还开着一朵墨绿色的小花。
这个兰花,在老山极其普遍,叫墨兰。这位小战士牺牲以后,战友们就把墨兰改名为老山兰。深入前线体验生活的军旅作家,了解这个故事后深受感动,他们在在炮声隆隆的老山前沿阵地,怀着对战友无限怀念和崇敬的心情,含泪写出了唱遍前线的战歌,《我爱老山兰》:
“我爱你呀,老山兰,顽强的生命,倍受了摧残;墨绿的叶片熏满了硝烟,芬芳的花朵开得更鲜艳。我爱你呀,老山兰,你顶住了风暴,抗住了干旱,阵阵清香沁入我心田。
我爱你呀,老山兰,没有奢求,生机盎然;只爱自己亲爱的故土,无私无畏装点着边关。我爱你呀,老山兰,你如翠如玉,如钢似剑,我愿伴你扎根在老山……”
许悠云最后充满深情地写道,“悠雨,虞大哥,林大哥,温岭,杨梅,这首歌,前线战士们非常喜爱,他们抄在帽子里、衣服上,在前线广为传唱开来。在我爱人牺牲的地方,每当唱起这首歌,我就会流泪,就会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们,他们有的才十七八岁……”
“这个小许,就是许悠雨的姐姐吗?她也是肖园的人?”马处长显然知道不少内幕,这话问得林涛心惊肉跳的。
“对,她是省军区的人,也是肖园的人,同时也是我们186的人。”虞松远不想纠缠,便肯定地回答。林涛闻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思考南疆战场。
7.12松毛岭大捷,是1979年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后,我和安南两国边境冲突升级的一个新起点。对我军而言,以7.12为标志,则正式拉开了各军区边境轮战的序幕。
“安南这么猖獗,7.12虽然大捷,但我边境守军承受了巨大压力。老大,再不能让他们从容组织一次又一次的7.12,没完没了了,该我们上场了!”林涛趴在沙盘边,轰地一拳砸在沙盘上。
虞松远点点头,他也热血沸腾。许悠云的信,深深地感染了他。“处长,我们要求立即出征!”他没想到,自己刚说完,就挨了一顿训,泼了一头冷水。
但马处长的话,虽然严厉,却又似无意间,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臭小子,别耐不住性子,要求个屁。你们罪孽深重,老实给我耐住性子,继续研讨,安心训练,等待命令。‘一号’‘二号’会亲赴虎方的,到时,你们就等着挨剋吧!”
马处长毫不客气地说道,说完从沙发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忽然又心疼起来,“三天时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