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聚集、然后是蜂涌到洞口,密密麻麻,头靠头浮出水面,拥挤成一团。只需要拿着用藤条临时编织成的篮子一舀,就是半篮子活蹦乱跳的小鱼。
大伙将鱼倒到冰面上的积雪上,瞬间就冰成冰鱼干。这个高山冰湖,是一个冷水湖,并无其它鱼类。这些小鱼如中国国内的泥鳅一般,有拇指粗细,十来公分长短,圆滚滚的。
托马斯打起鱼,先拿几条瞬间冻僵的小鱼扔给安娜。然后自己拿起两条,扔进嘴里,骨蹦骨蹦地咀嚼开了。
气温太低,必须不停地舀,一会就舀了一大堆,足有二三百斤。不能舀了,多了也运不走。等他们停下只一小会儿,无数小鱼头靠头被冰面重新冻死,凝固成一个惨烈的“雕塑”。
托马斯对着天空呼哨一声,露丝从天下直扑而下,稳稳地站到他的肩头。
露丝和安娜看着猎物,托马斯又带着哈瓦什等人,回到他的“宫殿”,山洞内有一个池子,专门存放着他收藏的若干干果。以往,这些干果可以够他吃整个漫长的冬季。用两只大篮子,装满干野果。众人先美餐一顿后,就连夜轮流担着猎物,向雪山进发。
托马斯带人走后,希莎尔玛不放心地说,“你们就这么放心,他不会带着人跑了吧?”
刘国栋戏谑道,“临走时,你不是都偷偷叮嘱哈瓦什和马哈茂迪了吗?”
希莎尔玛为她的小心眼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可我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能在这大雪山上活下来,哈瓦什和马哈茂迪那里是他的对手。”
但几天后,托马斯带着队员们满载而归。几百斤新鲜的小鱼儿,百十斤干果,让小队焕发了活力。其实,不仅希莎尔玛提心吊胆,虞松远和刘国栋也是有意想考验一下托马斯。等到他满载归来,两人也才真正放了心。
当天晚上,晚餐是烤鱼加干果,鱼肉很鲜美,带点咸味。干果也咸咸的、甜甜的,就着吃,味道美极了。托马斯先将烤好的鱼,放到露丝面前。看着露丝大快朵颐,自己才高兴地也开始进餐。而小地主,则与安娜一见如故,等安娜吃好了,它才开始吃。
“小狗日的,见色忘友!”刘国栋摸摸小地主的大脑袋,安娜抬起头不满地瞅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鱼?在喀布尔从来没吃过。”希莎尔玛吃饱了,站起来走了一圈,好不容易忍住,才没有打呃。她一边擦擦嘴,好奇地问。
托马斯讨好地说,“亲爱的玛丽亚,我问过上山来的牧民,这是一种高原鳅。冰湖直径有一英里,里面无数这样的小鱼。我每年冬天,都要打几次鱼。这个果实是灌木上结的,我叫不出名字,但含盐量特高,可以补充人体盐分。”
“你狗日的还跟着我们走干吗?有鱼、有羊肉、有干果吃,有上百只羊妈妈可以喂你奶喝,上哪还能这好事?”刘国栋取笑说。
托马斯认真地说,“国栋刘,你不懂。雪山太枯燥、太寂寞,时间长了不行。这里no马路,no路灯,no公共汽车,no啤酒,no姑娘……再这样下去,我自己也会变成一条狼……”
托马斯和露丝、安娜的加入,让熊洞内枯燥的生活,有了欢乐,有了生气。
此时,在远离大雪山的库纳尔河畔,两个男人正背着臃肿的装备包,在夜色中如诡异的影子一般,顺着河畔的山坡,踏着积雪,慢慢向阿萨达巴达德方向静悄悄地搜索着前进。
这两个男人,正是“野人”和“蝎子”。
“野人”是斯拉夫人,身高一米九。“蝎子”是塔吉克人,还是一个小个子,只有一米七六。他们原本是cia潜伏在喀布尔政府军中的两枚“炸弹”,潜伏几年来,他们一直没有接到指示。可激活后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进入兴都库什大山,刺杀中国的“幽灵”。
这是一项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