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明白这个理,你如今也……”
狐狸垂下头不语,唇边一抹笑容温柔里透着几分寂寥,白泽撕扯下一只鸡腿,剔了骨递到那人手边,“别多想了,从今以后,好好的呆在青丘,吃吃喝喝玩玩不比凡间舒心?”
狐狸接过白泽手中的ròu,默默的啃起来,浓郁的香气弥散在唇齿间,令人心情也不禁明朗许多,狐狸三两下将手中的ròu啃完,意犹未尽道:“此刻若是有一坛酒便再好不过,只可惜你的那一坛梦兰已经喝完了。”
白泽怔了怔,皱眉道:“梦兰?是我前些日子从昆仑带回来的那坛梦兰?”
狐狸点头,“是啊,昨夜为了扇把风点把火,我便把那一整坛都给子固灌了。”
白泽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那人笑嘻嘻又道:“不过我自己也忍不住偷喝了两口,嘿嘿,味道果然醇美甘甜……难怪你藏着掖着都不肯给我尝一口。”
“那酒……”
狐狸望着白泽张了张嘴yù言又止的模样,又问:“怎么,酒有什么问题吗?”
白泽定了定心神,缓缓道:“没事,只是那酒十分烈,怕你喝了难受。”
狐狸闻言笑了,神色里满是得意,“天下可没有我不敢尝的烈酒,况且那梦兰尝起来香醇淡雅,你太小瞧我了。”
白泽笑着摇摇头,遂不再多言。
次日,狐狸又活蹦乱跳起来,一阵晨风吹入洞口,送进阵阵梨花清香,白狐现了原型卧在石台上,身周围着暖融融的不知用什么动物皮毛制成的毯子,看上去好像胖了一圈儿。
晨光熹微,刺破薄雾,一阵仙气乘风而来,落到白狐的洞府之外。
狐狸竖起耳朵,抖抖蓬松的尾巴,雪白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眨眼间已经出现在洞外,而站在眼前的人却不是白泽,狐狸抬起下颌,漆黑的眸子颤了颤,轻声呜咽着后退两步。
来人捋一把白胡子,鹤氅飘飘,仙风道骨,微眯的深邃眸子里冷冷的反shè着点点微芒。
拂尘一甩,冷冷道:“孽畜,你可知错?”
六
暮春时节,东风微醺,柳絮翻飞,残花堕满地。
算起来与何筠相别也已经过了两个月零三天,刘子固也渐渐不再去想那人,只当是南柯一梦,醒后成空。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刘子固叹息一声,摇开手中折扇,眉间神色流露出几分寂寥。
那留下的一匹俊俏的黑马被自己养的十分矫健匀称,一双乌黑的眸子每每望着自己时都盛满了清亮的水波,他不忍告诉它,你那玩伴儿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忘了他罢。
刘子固倚在柜台上正神游天外,一股芳香骤然扑鼻而来,有什么东西轻轻敲打上头顶,
“子固,客人到了都不来招呼,在这里发什么愣呢?”
刘子固抬起眼皮,阿秀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留仙裙,外头罩了一件月白色云丝披风,更衬得肤白胜雪,丰神绰约。来人轻摇着纨扇,柳眉半弯,一双星眸里笑意盈盈,有如碧波dàng漾。
刘子固盯了阿秀两秒,自从上次吵过一架后,两人便再没有起过什么争执,若有意见不同之时,也是各自退半步,倒真成了所谓的“相敬如宾”。
他不禁思索这到底还算不算是真正的夫妻,抑或只是镜花水月一场。
“子固?”
刘子固回神,阖上折扇放到一边,笑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洵儿呢?”
阿秀从那人手上移开目光,勾了勾唇角,笑容里带着些嗔怪,“洵儿今日第一天去学堂,现下还不到放学的时辰,瞧你这爹当的,都老糊涂了。”
刘子固一愣,连连点头,道,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