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再说吧。”说罢便拉起红香的手,往万智指的方向而去。
不多时即见到一户民居,主人正在院中坐禅。古羽小心翼翼地走上去问道:“请问老丈,这附近哪里有尼姑庵啊?”那老头闻言睁眼道:“一个大男人,找尼姑庵做什么?”古羽被他一问,竟然语塞。红香倒反应快,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的一个姐姐多年前来峨眉山修行,却不知她在哪座庵内,所以我们只能这样没头苍蝇乱撞。”老头道:“哦。山中没有几个比丘尼,学戒女倒是挺多。去明月庵吧,沿着山路上金顶,再往南走就是。”二人道声多谢,便上山去。
红香边走边问道:“羽弟,为什么老人家说这山中没有几个比丘尼呢?学戒女是什么意思?”古羽道:“学戒女梵语叫式叉摩那,是‘沙弥尼’成为‘比丘尼’之前所经历的阶段。但为什么没有比丘尼,这我也很疑惑啊。”
红香还是难掩好奇,续问道:“那‘沙弥’成为‘比丘’之前是什么呢?”古羽笑道:“沙弥受具足戒后就直接成为比丘,没有之前的阶段。学戒女是针对女子的特点所设的,一般来说,学戒女受式叉摩那戒,两年后即可受具足戒成为比丘尼。”
红香有些不满道:“为什么要这样?这不是看不起我们女子吗?羽弟,这个问题那天你与那个万任法师辩论之后就想问,为什么会有像万任法师那样敌视我们女子的人呢?”
古羽微微一笑。十年来,这一场景经常xìng地发生。红香每有这类问题无法解答时,就会来询问古羽。红香的心思极其敏捷,她的问题经常能难倒古羽。古羽每遇到她的挑战,就要仔细思索、甚至寻求经义帮忙。如此反复,二人就在这样的问答之中突飞猛进。
于是古羽仔细想了半天,方才答道:“记得以前我也曾感到过困惑,无论孔子还是释佛,都是女子所生,他们自己也要与女子jiāo合生下子嗣。芸芸众生中,女子多是温柔可爱胜过男子的,可圣人却为何会有‘男尊女卑’之语呢?后来我才知道,尊为天,卑为地,天健而地顺,也就显示了男女之别。香姐你想,天地有道,怎会生出这世间有一男一女,而别无其他呢?男子就像天一样,保持永恒的运动,因此征战四方、cāo心天下之事都是男子的责任。女子就像地一样,处于柔顺的地位,因此女子是国家、人民赖以生存的根基。理解了这一点,才能真正体悟到男尊女卑的理想。不过,这世上既有一些男人,为了一己私yù来压制、奴役女xìng,也有一些女子,非理xìng的宣扬所谓‘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样能做’,这些都是动摇社稷根基的亡国之举。”
红香满足地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答案。她其实很能理解古羽对待女子的态度,他对自己正是这样一种态度,一种基于“保护”的情感。红香不是现代人,她不可能像林儿那样,把这种感情和那个叫作“爱情”的东西加以区分。至少在她心中,这就是她能得到的最大的幸福了。
两人就这样边说边走。他们不知道自己此时还处在半山腰,要到山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天渐渐黑了,古羽已经累得双脚麻木、气喘吁吁。一路上,还遭遇了几次峨眉山灵猴的“抢劫”,还好两人都没带什么值钱东西,也就不在乎了。
夜幕降临,两人只得披星戴月地赶路。过了金顶时已是深夜,两人总算站到了明月庵前。古羽拖着疲倦的脚步上去敲了敲庵门,过了许久,方有人过来将庵门开了条缝。那是一个略显瘦弱的年轻女尼,一见敲门的是个俗家男子,吓得慌把庵门闭了,任古羽如何敲打,里面再无动静。
第十六章 师太
古羽苦着脸对红香道:“咱们一路从扬州来,走的寺庙庵观也不在少数了,今天还第一次遇到将行脚之人挡在门外不让进的。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怎么这里的出家人忍心让我们在这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