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还以为古羽是心中担忧明日被拉去祭旗,也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谁知古羽口中却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舞飞燕小心问道:“什么不会的?”古羽忽然抬头看着舞飞燕,道:“嫂子,我感觉这军营中有人在帮我们。不但嫂子不会有事,便是小弟,也似乎可以有惊无险。”舞飞燕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古羽道:“今晚恐怕是不能安寝了。嫂子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让孩子也休息一下。我们可能还要被折腾呢。小弟的咳喘病十分难受,我想睡一会儿。”
舞飞燕早看出古羽身体虚弱,只是适才险象环生,没来得及问。此时她便将怀中婴儿放到地上,说道:“你枕在我的腿上吧,这样也许会舒服一些。”古羽一路上一直苦苦支撑,此时反而放松下来,于是也不客气,倒在舞飞燕怀中,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睡到约莫三更时分,忽听得营中喊声大作,古羽连忙爬起来。只听得帐门口有人高声问:“怎么回事?”有人高声答道:“快跑吧,衡山派和狄家的人打进来了。”古羽立时明白,贼寇发生了内讧!
古羽正想着能否趁乱逃走,帐门忽然开了,葛环和小芸带着几个军士走了进来。葛环呼喝一声“带走!”便有军士上来押着古羽、舞飞燕出了帐门。葛环与小芸骑上马,指挥军士往中军帐奔去。此时钟进财正提着大刀立马中军帐前。葛环道:“帮主怎么还不快走?”钟进财怒气正盛,喝道:“黄湘、狄行翼这两个畜生,难道还敢杀我不成!”葛环急道:“帮主不可逞一时之意气啊。”钟进财道:“休要多说,整顿人马,我要去会会这二人。”说罢两腿一夹,竟真的朝喊杀声方向冲去。葛环无奈,忙令众军士跟上。
刚到西辕门,便看见前时见过的那两名将军领兵赶到营前。钟进财催马上前,喝道:“你们两个混帐,竟敢造反!”其中使一柄红色弯刀的将军回道:“钟进财,我们忍你很久了!永远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不就你老爸有几个臭钱嘛。你问问这里,有哪个是甘心屈居人下的主。”这时葛环打马上前道:“二位将军,恐怕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放下兵器,我们再从长计议为上。”另一个使剑的将军道:“没什么好计议的了。一开始你信誓旦旦地说可以兵不血刃拿下扬州。好了,计划失败只能强攻,你们自己就挑刚被东洋人打得稀巴烂的东城门,把最难啃的北城门留给我们。与其被官军杀,不如先杀了你们这帮jiān险小人,兄弟们落草当土匪去!”
葛环闻言,小声对小芸道:“这计划是谁走漏出去的?”小芸看了眼众军士,摇了摇头。葛环又转头对钟进财道:“帮主,看来我们败局已定,切不可恋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吧?”钟进财牙齿紧咬,恨恨地看着对面,他也知道自己的军队被偷袭之后损失惨重,此时绝不是对手,只好忍气吞声地道:“那就撤吧。”
葛环便命令几名军士上前抵住,自己则与钟进财、小芸拨转马头,往东辕门撤去。小芸匆忙间顺手拎起被押解在旁的古羽,横放在马背上,疾驰而去。古羽横躺着,竟不担忧自己生死,反而担心起舞飞燕来,别乱军一到,遭遇什么不测。他抬眼张望,却不见舞飞燕的身影,适才明明与自己在一处,怎么却不见了?
钟进财三人带着残余的士卒夺路而逃,可断后的军士竟像没有抵抗一般,衡山派与狄家在后面仍是紧追不舍。钟进财回头问道:“我几万人的军队,怎么就剩这几个了?”葛环叹了口气道:“虽然人数不少,可这些人有几个是真能打仗的。前几日听说要强攻扬州,已经跑了不少人。今晚听到喊杀声起,很多人还没看清敌军是谁,便缴械投降。此时剩这几个,也是平时给了许多好处,才愿意跟来的。”钟进财道:“昨日饮马长江时,还是豪情万丈、意气风发,现在竟这副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