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恨徐家的不厚道,出手便是一个别院,只显得自己财大气粗,又有悔之不迭,该赶在徐家之前提了邀约的,这会儿再说,却是失了先机。
但迟说了,也比不说的好。因而汪夫人等人也相继提了邀请徐明薇到府上做客的意思,徐明薇都一一应了,叫婉容记在心上,一概推说等日子空了再下了帖子到各人府上叨扰。
轮到吴主簿的妻子陈氏说话,她想想自家就前后两间屋子,地方窄小不说,家里也无甚拿得出手的,要她同其他夫人那般请了人上门做客,她委实说不出口。但旁人都说了,偏自己不说,又显得自己不识时务,心里想着主家太太这样的排场,必不会当真,也只当是个场面话过了。因而迟疑了一会儿,也学着他人一般提了这话。
汪夫人听了,面上露出一个极有意思的笑容,似讥似讽,见徐明薇侧目看来,才收敛了神色,换上和气笑容来。
徐明薇心里晓得陈氏是谁,也知道傅恒极赏识她丈夫,且不说自己观感如何,但瞧着众人这一分嫌贫爱富,便十分看不上。因而只朝陈氏暖暖笑道,“谢谢夫人邀请,等手头事情过了,一定上门来扰。”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57
陈氏不知是自己听岔了,还是徐明薇真的言如其意,只觉着她对着自己说的那句,听来比对旁人的更有心认真些,因而闻言一个怔楞,等回过神来,自己心里倒笑,人家高门贵女,说的也不过是些场面话,自己竟先当真起来,也是可笑。
一时女客这边席散了,男客那边酒声正酣。徐明薇便领了诸位夫人小姐到园子里四处走走,令老赖家的在亭子那头摆下牌桌,一式供了茶水点心,倒正合了众人口味。天启崇文的风气还是从徐明薇这一代才起的,便是在座这些乡绅富户家的娘子们,也少有能识文断字的,行酒令赋花词什么的自然玩转不开,因而早在排宴时,徐明薇便让婉容她们做了这一手准备,免得到时候男客那头还没散,自己这边倒冷了场面,好不难看。
汪夫人这回没让徐夫人占了先机,抢着把了徐明薇的腕子,笑道,“老婆子看您便是个带福相的,且先替老婆子抓过两把牌,也好教我沾沾喜气,趁个方便。”
徐明薇不好退让,就势坐下,只温颜笑道,“夫人可看错了人,明薇自小打牌便没什么手气,也不会打,连着平日想在婆母跟前尽个孝,陪着打牌消遣了都教人嫌弃的很,宁愿三缺一也不来相请哩!”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笑归笑,却是不信她,田夫人只按着人在牌桌上坐了,起哄道,“越是这样说,越要瞧瞧这手气是能差成什么样哩!”
徐明薇无法,只好说道,“既是如此,也只好陪着夫人们打过一圈,才晓得明薇所言非虚哩。”
汪夫人在她身侧坐着,桌上只坐了田夫人,戚夫人还有徐夫人三家,余下的也都不去另外开桌,全饶有兴致地围着牌桌坐了瞧。她们这回抹的是叶子牌,同后世的麻将只相差无几,徐明薇虽没玩过几回,却也晓得大概规矩,上手就摸了一色的三个对子,汪夫人心里便叹,这不是极好的手气么,想来前头的话也不过是自谦罢了。
却不想摸了十来圈的牌,该来的总不来,不该来的都打了三顺出去,不是教上家碰了,就是教下家给吃了。汪夫人正要拦着她出筒子,只说得慢了些,对面的田夫人便喜笑颜开地应声喝道,“和了!”
说完摊牌一看,三对同色顺子加一张花牌,那花牌徐夫人手上有两张,戚夫人手上有一张压着不出,竟是独听她一家,这样都能被徐明薇给放pào点着了。
观牌的众人便忍不住笑,叹道,“人都说人无完人,夫人果真便是在这抹牌上少了些,竟也不是说的假话。”
徐明薇听了便要起,把位置让了汪夫人坐。后者却不肯,劝道,“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