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开门声,那年轻女人抬起头来朝着吕亟看了过去,她约莫二十四五岁,一张瓜子脸上五官小巧精致,十分漂亮。
“安意小姐,她走了,”吕亟轻声说,“你是要再歇一会儿还是先走呢?”
女人站了起来,朝着吕亟笑了笑,笑意却有点冷:“这样躲起来不敢见人,这些年是头一遭呢。”
“对不起,不过这是霍总吩咐的,”吕亟解释道,“而且当时安小姐如果选择离开在时间上也是完全来得及的。”
安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想留下来看看这位南邶的新婚妻子。声音倒是挺好听的,不会真的把南邶迷得神魂颠倒了吧?”
她的笑靥如花,好像刚才的冷意只不过是吕亟的错觉。
吕亟不动声色地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板的心思不是我们员工可以揣测的,特助也不例外。”
“帮我换壶茶吧,谢谢。”安宁指了指面前的茶壶。
“好,请稍等。”吕亟转身出了套房,几步就到了办公室外,打开手里的袋子一看,是一杯牛奶和一块提拉米苏,可能是刚才蹭到了,提拉米苏上的巧克力粉和乳酪有些掉了。
鬼使神差的,他拿起来舔了舔,巧克力粉带了一点清苦,他又喝了一口牛奶,那苦味顿时被奶味冲得淡了,底下的清甜随之而来,味道出奇的好,简直能媲美简宓那甜美的微笑,让人心情都舒畅了起来。
“小刘,去沏壶茶,”他随口吩咐旁边的助手一句,打开了手机,向霍南邶汇报了一下刚才情形,顺便提了一句,“简小姐替你送来了下午茶,你不在,就便宜我了。”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好一会儿才问:“安意还在吗?”
“在,我让她暂时离开她不肯,躲在了你的休息室里,”吕亟又问,“要和她说话吗?她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
霍南邶又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让她别等我了,我直接回家了。”
吕亟无来由地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好的,我这就和她说。”
一
简宓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晚了,霍南邶发了微信,他谈的一个项目在际安市的郊区,回城正好赶上了晚高峰,现在正堵在高架上,让她先吃饭别等了。
陈阿姨并不住家,简宓让她先走了,她下午吃了点心,并不饿,想要等霍南邶一起吃。
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了,阳春三月的夜晚仿佛四处都带着花的甜香。简宓有些心痒难耐,上了顶层的花园。
自从上次和霍南邶上来过一次,她在顶层花园的恐高症好像稍稍好了一点,能在花园中间的摇椅上坐着不心慌了。
顶棚敞开着,夜空仿佛触手可及,坐在摇椅上微微晃动,清风徐来,满城灯火就在脚下。
简宓从前觉得,有钱人也并没什么了不起,顶多也就是房子住得大一点,车子开得好一点,可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金钱带来的极致享乐,能在不知不觉中腐蚀人的意志。
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简宓回头四下张望了片刻,忽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扯着她的裤脚。
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狗使劲地拱在她的脚旁,拱两下踉跄一下,好像站立不稳的模样。
她又惊又喜,蹲了下来,摸了摸它的后背,那毛绵软得好像棉花似的,舒服极了。
“小东西,你怎么了?是不是走丢了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她小声地问,深怕把小狗吓跑了。
小狗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汪汪”叫了两声,那声音奶声奶气的,一听就好像是在撒娇。
简宓的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