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晚眼泪掉着掉着,哭得越来越凶,裴予松开怀抱低头去看她,被她一脸的泪迹吓了一跳。
“哭什么?”
他抬手抹了两把,刚擦掉又哗啦流下来,立刻湿了大半张脸。
闻晚不说话,光咬着牙哭,鼻尖都红了。
裴予有些慌起来,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一边轻声细气地哄:“好端端的哭什么,眼睛红了不好看了该,不哭了啊。”
袖子沾上泪痕,哄了几句没有效果,干脆一把揽过她重新摁回怀里。
闻晚呜声哭着,握拳砸了他一下,泪音朦胧地开口:“谁让你讲话大喘气”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讲话大喘气。”
“干什么一句话要停那么久我还以为”
“嗯,都怪我。下次我一定有话说话,一个字都不停。”
闻晚哭得情绪上来,一时停不住,埋头在他怀里一边抽噎一边抱怨:“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以为你”
说句话都这么费劲,裴予无奈,顺着她的话头连声说是,不住拍着她的背,只想让她把气顺匀了。
其实怪他说话大喘气不过是个借口,真的让她心里一紧的,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悬而不决拖拉犹豫的态度。
他终于答复了。那一句话像是钥匙,打开了她心里厚重的大门,其后压抑许久的汹涌情绪一霎间奔腾而出,她哭得连指尖都有些颤。
差一点又是一次失败。
差一点就以为,她真的等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到来的那天。
闻晚在他怀里蹭了蹭,眼泪蹭干净了,抬头看他,鼻音浓重:“眼睛会不会很红?”
等等还要进后台,要见许羡和那么多工作人员,红着眼不太妥当。
“现在想起要形象了?”裴予调侃她,说着抬起拇指抹了抹她眼角下方的泪迹。
她小声嘀咕:“还不是你”
裴予安然受了她的不满,不和她争,左右摸了摸,没有找到纸巾,正一脸为难,闻晚想起自己外套口袋里有,掏出来仔细将脸上擦一遍。
顺便把被眼泪混乱冲过的口红也擦了,白色的纸巾上艳红痕迹一道一道。
“没擦干净。”
裴予抬指往她嘴角抹,揉搓两下,忽地食指一抬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闻晚蓦地一惊,下意识后退,却被他揽住腰身,整个人被搂着往他怀里带。
紧贴着他的胸膛,背后被铁一般的手臂禁锢着,他的呼吸和她的交|融,唇瓣却是微凉的,一点一点在吮吻之中点燃升温。
闻晚一阵阵觉得热,软得像是要在他怀里化成水,腿下绵软无力,连站都站不稳,每根神经都绷紧了,和他相触的地方仿佛被火点着一般,酥|麻噬人。
外头许羡离开又被安可声喊回去,返场唱着安可第一首歌。
好半晌,这个绵长的吻在歌声中结束,闻晚像渴水的鱼,胸口起伏贪恋空气。
裴予舔了下嘴唇,眸中亮光熠熠:“这样就干净了。”
闻晚羞恼瞪了他一眼,半晌才平复下来。
口红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眼里的红意被这么一闹,消散了个差不多。
两人牵着手继续往前走。
并肩行在狭小的甬|道里,喧嚣中别样静谧,明明外面尖叫声震天,却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最清晰可闻。
到后台之前闻晚没忘记松手,牵手走了一路,到人前时特意和他拉开距离——裴予是不大情愿的,但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有些东西暂时还不适合摆上台面,便没坚持。
几分钟后,气喘吁吁的许羡下了舞台匆匆回来,满头是汗,仍挂着发自内心的笑。
闻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