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晚跌进裴予怀中的刹那,只觉得霎时被他身上那股轻浅冷香气息包围,思考能力瞬间暂停。她一手撑在沙发上,面料细致的纹理触感清晰,另一手触及他的胸膛,薄毛衣下带着脉搏的体温一丝丝透入她的手掌,仿佛比热炭块还烫手。
“抱抱歉!”
她费力挣扎起身,手腕忽然被裴予捉住一扯,被动倾身朝他扑去,手掌撑在了他耳后——壁咚的姿势,不过是她壁咚他,左腿还亘在他腿间,姿势着实有些不雅。
胸膛与胸膛之间隔着短短距离,他的面容就在咫尺近前,仿佛再靠近些,气息就会纠缠在一起。
闻晚不敢动,僵硬保持姿势,怔然看着他。
这样无形的煎熬太煞人,没多久她实在耐不住,小声道:“前辈,我的胳膊僵了”
裴予闻言,松开钳着她手腕的手,懒散挑眉:“是你压在我身上,我只不过好心扶你一把,又没绑着你。”
闻晚脸一红,被他的不讲道理气闷,抿着唇要起来,然而膝盖一动,压到他的腿往下滑溜,立时又摔作了一团。摁着他腰间某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脸上烫得她自己都不敢去摸。
再要动,却是一瞬天旋地转。
裴予翻身和闻晚换了个位置,她转而在下,他在上。
待到闻晚视线清明时,入眼就是分寸之遥的人和那张微凝的脸。
“没人教过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投怀送抱是很危险的事么?”
他的气息比先前更具侵略性,侵入四肢五骸,仿佛武侠小说里诡异的香散,莫名让她又似是软和又似是僵硬,提不上劲,只能陷于这小小的沙发角。
在这一方小天地,背后是软垫,面前是他,她逃不了躲不开,只能被他的双臂禁锢着。
闻晚觉得他反常,以往的那么多次接触,他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这样失分寸,这样不‘礼貌’。
她绷着身子,肩膀不自觉缩起,“前辈,你是不是喝酒了?”
话问出口,就见裴予顿了一顿,而后眯起那双眼睛,盯着她看了许久。
闻晚忐忑,又有种说不出的心情,四下静了许久,他突然一动,却是直起身在沙发边沿坐好。她的腿正好碰到他的后腰,躺着的姿势太傻,她忙不迭跟着坐起来。
头发稍稍有些乱,闻晚松了口气,一边整理一边小心试探地问他:“心情不好?”
裴予眼尾余光扫来,“这话不是应该问你自己。”
闻晚觎着他的脸色,别好鬓边碎发默默叹了口气。刚才餐桌前他问话的时候,她实在是没心情张口,看他的脸色,八|成是自己脑补了些有的没的。
想也知道不可能,她什么时候给他甩过脸子,又怎么可能给他甩脸子?当初还不熟时,《长命歌》剧组ktv聚会,她在洗手间外好心安慰他,结果被他言语怼了一通,那会儿都没生气,现在拍照炒绯|闻有什么值得她不满的。
她柔声缓和气氛,给彼此台阶下:“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前不久学校里发生了些纠纷,我没怎么睡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是我不对,非常抱歉,前辈你别往心里去。”
裴予看向她,没说话,脸色稍霁。
闻晚一边说一边把耳环取了下来,刚才被他猛地推在沙发上,蹭到了耳垂,略有发红。
裴予的目光落到她手中亮闪闪的小首饰上,说话语调仍有些小别扭,但总算正常了许多:“坏了?”
“钻掉了一颗,没事,送回专柜可以修补。”闻晚装进外套口袋,抬眸朝他莞尔一笑。
“我赔你一对新的。”
“不用不用,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皱眉,重复一遍:“我赔你一对新的。”
闻晚怔了下,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