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白城不把自己这个老大放在心上,着实是气恼之极。
“小蛮别生气了,他逗你玩呢!”苏苏赶忙圆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笑吟吟地递给她,“你看,他放在我这里的,现在给你吧!”
赵白城这段时间整天跟魂煞斗得不可开交,哪还能记得什么生日不生日,被苏苏眼下这一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给我的吗?”宁小蛮却当了真,盯着那张信纸,脸上微微一红。
班级里几个差生早就学会给了女孩递纸条,上面写些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肉麻话。宁小蛮也收到过一回,居然还是首小诗——“如果你是烟,我愿意把你吸到肺里,永远都不吐出来;如果你是酒,我愿意把你喝到胃里,从此长醉不醒;如果你是冬天的阳光,我愿意变成雪人,在你的注视下慢慢融化……”
雪人哥门门功课倒数第一,坐在教室后排,大龅牙朝天鼻,早早就在脸上绽放的青春痘如同野火燎原。他递完纸条后就一直在紧张关注着宁小蛮的动静,等到对方充满惊讶地回过头来,赶紧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帅的单手托腮姿势,充满羞涩地还了个笑容。
这天雪人差点变成血人。尽管御用打手赵狗剩又一次逃课,不在班上,但宁小蛮还是以一记正中鼻子的直拳轻松ko了追求者。
宁小蛮如今仍是班长,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是说一不二的强权人物。像雪人哥这样猪油蒙了心的例外,在生活中向来等同于珍稀动物,但此刻苏苏却说手里的信纸是赵白城准备的。
他给我?会写些什么?
宁小蛮竟有点不大敢接,一颗心砰砰乱跳。苏苏见她紧张到这种程度,忽然收回了手,笑道:“你不看吗?那我可要看啦!”
“苏苏别闹!”宁小蛮大为着急,将信纸抢到手中,背冲两人展开一看,不由怔住。
她看到了自己。
信纸当然不是镜子,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幅铅笔素描,画着她的半身像,肌理清晰栩栩如生,就连颊边的梨涡都仿佛刻下来了一般。
“啊……”宁小蛮惊讶到了极点,“狗剩哥,这真是你画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画画这么好看!”
赵狗剩伸着脖子好不容易才看清原来是幅画像,权衡利害之下不得不点点头,老脸发热,讪笑道:“嗨,鬼画符的玩意,他娘的拿不出手啊!”忽听苏苏在边上轻轻哼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谦虚过了头,暗自叫苦不迭。
“别胡说,画的可好了。狗剩哥,谢谢你!”宁小蛮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拉着苏苏的手道,“苏苏,也谢谢你!”
“我可没东西送你,你谢我没有偷看吗?”苏苏微笑着回答。
“反正就是谢谢,有你们两个在,我可开心了!”宁小蛮将信纸收好,一手拉一人,倒像是生怕他们跑掉。
到了晚饭时,宁小蛮跑去二宝家,把苏苏“借”了出来。罗广海的老婆如今孀居在家,等于是跟两个儿子相依为命,见苏苏这么些年也没跑,为人又乖巧懂事,早已放下了戒备心理。对于跟宁家的恩怨,也看淡了许多,知道公公早晚要死,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能把孩子拉扯大就算是不错了,在许多事情上便眼开眼闭,再没了斗气的念头。
苏苏是第一次到宁家吃饭,对着这么些大人,显得有点紧张,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宁小蛮将她推到赵白城身边坐下,自己则坐在另一侧,筷子几乎没停过,拼命往她碗里夹菜。宁老五正得意洋洋,把从镇上买来的蛋糕拿出来炫耀,说是家里这么些人,唯独自己最最细心,没忘记小祖宗的生日。隔着装蛋糕的透明盒盖,几个识字的兄长看来看去,总觉得有点古怪,把盖子一掀才知道,“宁小蛮”三个字被写成了“宁小馒”,顿时哄堂大笑。
“老子又没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