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在每辆车上有一顶。”
簌簌声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的脚步声一样,响在每个人的心头,脖颈上那根无形的绳索缓缓收紧,再收紧,令人窒息。
秋惜颜的手握着枪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西门摩,等待他的决定。
“去把汽油都拿来,帐篷拆了,点火圈。”
秋惜颜表情一怔,不等她说话,西门摩身边的护卫就先开了口。
“主人,你和那位小姐上车,我安排几个人和你们一起守在车上更安全。”
这样的说法,所有人都明白,是选择了牺牲一部分人,保全一部分人。
这种被毒蛇包围的时候,被留下来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是担心毒蛇会盘踞在车上,只要以高车速甩开他们。
西门摩眼神波澜不惊地扫了那个护卫一眼。
“你打算违抗我的命令吗?”
护卫们齐齐跪下,一手抵着胸口道:“我们全部都曾经向穆圣发誓,永远效忠于您。”
“那就去拿汽油,点火道,把另外两辆车的汽油也拿过来。”西门摩听着沸腾起来的簌簌声,又加了一句。
这一次护卫虽然更加讶异,却不敢在多说话,只恭敬地应下后,带着人去执行西门摩的吩咐。
秋惜颜收回放在枪柄上的手,决定静观其变。
那些护卫们在地上洒上汽油,硬是点起一道隔绝了蛇群的火道,快速地从另外两辆车上卸下帐篷和贮备的汽油。
蛇群因为突然出现的火光而变得躁动不安起来,簌簌地在沙中游走着。
秋惜颜收在羽绒服袖口里的交握着,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能听到毒蛇的嘴里喷出毒液的声音了。
帐篷被暴力拆解,护卫们用汽油将质料上乘的帐篷点燃,在营地周围燃烧成了一个小小的火圈。
毒蛇在外围嘶嘶地挑衅,三角头,细长身,尖利獠牙和猩红的蛇信都在火光下变得清晰可辨,也越发恐怖。
“看来我让你别乱跑是对的。”西门摩走到秋惜颜身边坐下,火光中,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泛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秋惜颜看了一眼西门摩的左腕,多余地问道:“疼吗?”
“你说呢?”西门摩没有死要面子的说一句不疼,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朝着秋惜颜晃了晃抱着纱布的左腕。
秋惜颜垂下眼睛,没说话。
按照时间算的话,西门摩应该现在应该是开始需要忍耐幻肢痛的时候了。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那断掉的手腕都在无限循环着被切断的瞬间感受到的疼痛。
对于断肢的人来说,这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因为疼痛,会让他们错觉失去的那部分肢体还在。
可一旦亲眼去看,又会发觉一切都只是幻觉。
“其实,我们之间和这个差不多。”秋惜颜忽然开口道:“五年前,你就已经失去我了,可是你却一直都觉得,我还是你的。”
于是,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种种伤人事情。
于是,就这样在伤透人心之后,还觉得能有所挽回。
断肢不可再生,而被斩断的感情,也一样。
西门摩不置可否地一笑,对秋惜颜说道:“最起码,你现在是在我身边的。”
“所以呢?你以为这样,我会和你一起死在这里吗?”
从西门摩下了那个指令的时候,秋惜颜就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对于西门摩他们来说,今晚被毒蛇咬了,是死。耗尽汽油在沙漠中孤立无援或者被追兵撵上,还是死。
不同的,大概是前者尸骨不全,后者还能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