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说话间已经走到墨子寒身旁,他拍了拍墨子寒的肩膀,“坐吧,有什么事也得先坐下再说。”
“我可不敢坐,谁知道这沙发上有没有安了几根钉子等着我?”墨子寒一把将墨统搭在他肩头的肥手给甩了下去,冷着脸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
秋惜颜还躺在医院生死未卜,他没空和这个人渣废话。
被直接甩了脸子,墨统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他拎了一下西装裤的裤腿,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靠着靠背,仰着头,对墨子寒问道:“子寒,你大半夜就是来三叔这里找麻烦的吗?”
回答他的是被墨子寒直接砸到他脸上的厚厚的一叠文件。
还带着油墨的香气和打印机的热度,就这么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墨统肥肉横飞的脸上。“啪”的一声,活像是墨子寒直接甩了他一记特别响亮凶狠的耳光。
宅子里的下人都傻眼了,私下里交换这眼神,又都不敢出声。这种家庭里的下人,都是相当有眼力见的,一看这情况,都默默的退出去了。
不是他们不想听八卦,而是听了八卦的后果很可能是被炒鱿鱼,这代价太大,还是算了。
文件在墨统的脸上摔了那么一下,紧接着就失去束缚的散落一地,墨统眼色发红的抹了一把脸,咬牙对墨子寒说道:“子寒,你这是要和我撕破脸了?”
墨统这话说的其实远不是字面上这么简单,他背后还代表着他这一脉的旁系亲族,不管他多么不争气,他总是这一支旁系里的长子,比不了墨子寒这么根正苗红,可也不是随意就能打发了的。
“墨家不留废物和蛀虫,你偏偏这两样都沾了。”墨子寒的皮鞋踩上一地文件,发出纸张摩擦的声音,“你拿走的公款我不往回追,只一条,贪了多少,就给我去牢里蹲多少年。”
墨子寒的话说的强劲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敲在墨统的心上,一个字两个字直把这人敲得额头冒虚汗。
“那个女人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不惜和我撕破脸,让这种丑事传出去,让业内的人都拿墨氏当笑柄?”
他还是低估了秋惜颜对墨子寒的重要程度,原本以为可以借机跟墨子寒来一次拉锯。用一条人命让墨子寒知道他现在是到了亡命的地步,要是惹急了他,他就直接把墨家都拖下水大家谁都别活。
墨子寒弯下腰,靠近墨统,眼里深沉的如同一潭死水,寂静无波,然后,墨统听到他语调冷硬却又带着微妙的嘲讽的说道:“这些话,你不如留着去和旁系的亲族说。”
“什么意思?”墨统登时心里一惊,觉得有什么事要不好。
墨子寒拿那双犀利的眸子在满地纸张里那么一扫,立刻找到他要的那份文件。干净有力的手指将那张a4纸拎在手里,晃晃悠悠的放到墨统眼前。
“你自己看看,做了这种事,有人能饶了你吗?”
那张纸上是一个女孩的背影,唯一令人察觉出诡异的就在于,那女孩的脖颈上有一条绳索。
墨统吓得一身冷汗全都下来了,他整个人霍地向后砸到沙发靠背上,沉重的人体重量几乎让沙发翻到过去。墨统惊惧的看向墨子寒,声音都变了,“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我从哪里找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觉得有任何人会帮你吗?”
墨子寒说话的时候满身寒气挡都挡不住,照片里的人是墨家远房亲戚家里的一个小女孩。
再兴盛昌隆的家族,也会有那种八竿子打不着但是有沾亲带故的普通人甚至穷苦人亲戚。那个小女孩就是墨家的穷苦亲戚。
两年前这家人为了给孩子治病,拉下脸面到本家来求人,磕头下跪,墨子寒的爷爷心里不忍,答应给孩子出全部医药费。可是这句话说出去不到两个小时,那个孩子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