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嫂子,阿秋,快开门啊!”就在一桌饭菜准备妥当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聂秋推开门,便看到崔牢头一家来了。
大包小包的年货准备妥当,崔牢头跟在后面,手里叼着烟袋锅子。走在前面的是他的妻子,崔李氏。
“秋哥!”
聂秋开门的时候,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挤了进来。
崔虎,崔牢头的独子,家中三代单传的独苗,宝贝得不得了。是郡府书院的童生,今年公主坪的第一童生。虽然还不算是修士,但考入童生院的成绩却也是出类拔萃,堪称天才。
七八岁的年纪,这些年在崔牢头的调理下,倒也不像是小时候那样,面色蜡黄病怏怏的了。
“崔虎什么时候回来的?”
朔州郡府的童生书院距离公主坪少说也要是一天的牛车脚程,崔虎一般都是住在书院里面,难得回家一趟。
聂秋算了一下,少说也有小一年没有见到崔虎了。
“昨儿就回来了,回来我娘就说你打了一头百斤重的大野猪。我吃了那肉,香的不得了!”崔虎一边说着,眼珠子跟不听使唤一样的往饭桌上看,他看到了聂青崖的一桌手艺,想到了昨儿晚上吃的那大块野猪肉,忍不住嘴角就往下流口水。
“今天有的你吃的!”聂秋笑了笑,对于崔虎,他倒是更乐意把崔虎看做是自己的一个弟弟。
崔虎小时候体弱多病,三年前一场伤寒差点夺了性命。那段日子崔牢头出差公办不在家,若不是聂秋背着崔虎走了七八里路找到了郎中,怕是崔虎的小命早就没了。
所以,这俩人虽然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关系好得不得了,无话不谈。
“秋哥,听说你进阶淬体一层了?秋哥,你真厉害,我要是有你这般的修为,在书院里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呢!”崔虎直爽个性,毕竟还是个孩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却也全然忘了,聂秋进阶淬体一层,花了几年的时间!
这在修士当中,可算不得进阶迅速的。
“崔虎,别这么冒失!”崔牢头磕了磕眼袋锅子,阵阵白色的烟灰被他磕了出来。
崔虎低下头,吐了吐舌头,调皮捣蛋的劲儿惹人可爱。
“聂秋娘,过了冬节也是聂秋进郡府赶考的日子。倒不如把姜茶铺子的生意放一放,跟着聂秋一道进城转转。也当是散散心,忙了一年了,给自己放松放松。”
崔李氏这时候端着饭菜到了桌子前,给自家男人上了一杯酒,也给聂秋倒了一杯,提议道。
“进城?”聂青崖有些为难。她本就是公主坪外乡人,少有出门的妇道人家。朔州城离公主坪不过七八里的路,坐牛车也不过只消一两个时辰。可是,聂青崖却从来没出过远门。
“是啊,是啊,聂姨,咱们一道进城逛逛。冬节时分的朔州庙会热闹的紧。秋哥参加乡试,咱们一道去看看。也当是给秋哥加油鼓劲儿了。”
崔虎一旁顺着自己母亲的话说到。
不过七八岁的聂秋,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书院近年来少有的天赋异禀的童生。虽然和聂秋相差不了几岁,但在道门经纶的修为上面却有极高的造诣。如果不是年纪小一些,怕是如今也已经是淬体一层了。
再过些年,等崔虎长大了,也难免参加乡试。对于修士的世界,小家伙有着本能的好奇心,以及强烈的进取心
“聂秋娘,你也别拒绝了。去朔州城转转,等聂秋参加完乡试,也让他陪你买买东西。”崔牢头一旁说道。
“好吧...转转就算了,买东西就不必花这份冤枉钱了。”
聂青崖日子过得仔细谨慎,本身家里就没什么钱,全靠着自己卖姜茶和聂秋再义庄的差事贴补家用。穷日子过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