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宁侯夫人怎会看不明白,只要她将汀兰无罪释放,这事便不了了之了,什么她偷十公主的东西,这都是顾琉璃故意杜撰出来堵她的嘴的,可偏偏十公主帮着她,哪怕最后自己是无罪的,可进京兆伊府,别说怀宁侯府的脸被丢光,就是在太子府当侧妃的女儿,也没有脸面在太子府立足啊。
为了一个小丫环而损自己的颜面,怎么想都得不偿失。
“怀宁侯夫人可要想清楚,别之后又咬住汀兰不放。”顾琉璃薄唇抿成一条冷漠的直线,问。
“璃儿,是姨母的失误,想来你身边的丫环断不是那等手脚不干净之人的。”怀宁侯夫人舔着笑脸,对顾琉璃说道,就连称呼也变了,听得顾琉璃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怀宁侯夫人言重了,我娘孤身一人,没有姐妹,我更没有姨母。”顾琉璃毫不客气的讥讽道,也不去看怀宁侯夫人那张似调色盘般变换的脸色,转而看向贺氏:“母亲,你觉得呢?汀兰还有罪吗?”
贺氏搁在两边的拳头紧握着,长长的指甲因不甘跟愤恨掐进肉里:“对于乱嚼舌根之人,我一定会查个清楚。”
言下之意,便是汀兰没罪了。
“那么,明月替受冤枉的汀兰讨说法,也有错吗?”顾琉璃逼问道。
贺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将胸口那股怒火压了下去:“没一一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咬牙切齿,如果可以,贺氏怕是要扑上去咬顾琉璃的肉了。
顾琉璃浅浅勾唇,笑的漫不经心:“母亲身体不适,女儿就不打饶了。”
说着,便让明月跟红锦扶着被打晕过去的汀兰,跟祁盈一并离开元音堂。
贺氏跟怀宁侯夫人齐齐对祁盈行礼:“恭送十公主。”
出了元音堂的院门,祁盈见明月跟红锦两人扶着昏迷不醒的汀兰走路,秀眉轻轻一蹙,随后指着阿塞道:“阿塞,将人抱去璃雨阁。”
阿塞一愣,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红锦一眼,然后脚步往汀兰走去,哪怕他明白男女授受不亲,但对于十公主的吩咐却从没有任何意见。
顾琉璃看了眼背上被鲜血染红了一片的汀兰,对祁盈的提议便也没有什么要求,让明月跟红锦扶着,汀兰根本做不到主走路,就算醒着,这一路走回璃雨阁,怕也要加重伤势了,阿塞虽然是男子,但事分轻重缓急,还是祁盈下的命令,并没有什么不妥。
阿塞自明月跟红锦手里接过汀兰,粗糙的手指不经意间碰上红锦的纤指,仿佛有股电流瞬间在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酥麻不已,那张一向面瘫的俊脸,在抱起汀兰时悄悄的红了,心跳如雷。
阿塞走的很快,汀兰因为背上的疼痛嘤咛了一声,眼皮子掀起一条缝,入目的便是阿塞那张冷硬的下巴,似刀削般刻画般坚硬,就连他脸上那淡淡的红晕,都印在了汀兰的眼中。
昏昏沉沉之下,明明周遭一切都是模糊的,然阿塞的脸在她的眼中越来越清晰
“是不是该去请个大夫啊?”祁盈跟着顾琉璃一路回到璃雨阁,快要到门口时突然问道,他们都往璃雨阁跑,怎么没人去请个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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