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色暗沉,一片火烧云将半边天都染红。
柳家后院,柳文轩坐在一张木凳上,拿着烟枪,一口一口的抽着,柳夫人站在他身后,不言语。过了一会儿,柳文轩将烟枪往地上磕了几下,神色凝重,抬头对柳夫人道:“夫人,等夜深了,就去将小无心带出来,将这孩子送走吧。”柳夫人吃了一惊,一把抓住柳文轩的肩膀,摇晃急道:“你说什么?夫君,你疯了吗?他可是你孙子,我们女儿的儿子啊!你居然要让我送走他?”
柳文轩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不忍心,可是,我们不能让这孩子留在我们家。不然,我们家的名誉,和荷儿的清誉就保不住了。”
柳夫人心中悲痛,泪如雨下,哭喊道:“非要这样做不可吗?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你怎么舍得伤害我们的孙子和女儿,如果我们这样做,荷儿一辈子都不原谅我们的!”柳文轩神色一怔,随即恢复如常,神情坚决道:“为了柳家声誉,我不得不这么做,就算荷儿一辈子不原谅我,我也要保证我们柳家的声誉不被毁掉!柳夫人默默不语,她知道柳家声誉对柳文轩有多重要,转身离开。看着柳夫人离去的背影,柳文轩忽然叫住柳夫人,在她耳边道:“夫人,这孩子不能留在村中,我不想让荷儿找到他,但是我也不能害他的性命,毕竟他也算是我柳文轩的孙子。我几番思想,我觉得将这孩子放到环虞溪中,让溪水带走他,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荷儿找到!”柳夫人默然。
西厢房内,柳清荷望着怀中的婴儿,伸手抹了抹小婴儿的脸颊,满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她沉沉的睡去,做了一个美美的好梦。
月光如水,洒在人间大地。柳夫人轻轻的打开了锁在柳清荷房间上的铁锁,悄悄的溜进柳清荷的房间内。她借着月色,将刚刚出世的小婴儿无心抱在怀里,又了一床包被和一切衣物。然后又悄悄的走房间,将房门锁上。整个过程都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没有将熟睡中的柳清荷惊醒。
柳夫人将小婴儿无心放到一个木盆之中,将包被裹好,又将刚刚带来的衣物放在木盆内一侧。她将一张纸条放在小婴儿无心的身下。然后柳夫人抱着木盆走向环虞溪。月光将天虞村的道路都照亮。在月光的照耀下,柳夫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她就抱着木盆走到了环虞溪边。
夜色中,环虞溪一如往常,幽美静谧。溪水映照着月光,泛起粼粼波光。柳夫人将木盆放在溪边,将小婴儿无心抱了起来。抱在怀里一阵啜泣,哽咽道:“我的孙儿,外婆舍不得你,但是为了你外公和你娘亲的名誉,我和你外公狠心将你送走了。孙儿,不要怪外婆狠心啊。小无心,如果你能够顺利长大成人,一定记得回来看你的娘亲呀,她很苦,为了你,她受了很多委屈,你知道么?”木盆中的小无心似乎听到了了柳夫人说的话,只见他伸出小小的c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小头扭了几下往柳夫人怀里钻,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睡姿。柳夫人忍住啜泣,将小无心放入木盆中,用力的将木盆推向溪水之中。
看着木盆不断随着溪水流去,柳夫人不禁脚步跟上,随着木桶走向河的下游。夜色渐深,环虞溪的溪岸越来越难走,柳夫人再也不能走在溪岸,道路变得崎岖,似乎也无法阻挡着她继续前进的脚步。木盆载这小无心,在溪水中不断漂流。溪岸灌木林立,乱石遍地,柳夫人全然不顾被树枝刮伤的双手,被石块咯疼的脚掌,一路跟随,不停地望着那木盆,终于,柳夫人再也走不动了,瘫倒在地上,她撑着双腿,坐在地眺望着不断远去的木盆,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哭声响遍荒野。
载着小无心的木盆在环虞溪上沿着天虞山脉,向东南流淌而去,直随溪水注入东海。
神州极南,蓬莱仙岛,碧游宫。
碧游宫坐落在蓬莱仙岛东边,紫崖之下,只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