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暑假,芸姐的冰室都异常的火爆,但那年的八月几乎隔三差五就是一场暴雨,生意是比往年都惨淡得多。八月的雨季令人心烦,暴雨之下却是十分的闷热潮湿,马路上常常可以看到一地被雨水打落的枝叶。
但也总有一些人在雨天无处可去,猫在棋牌室,糖水铺这样的地方打牌消遣时间。八月里,我下午都去芸姐的冰室帮忙,偶尔也能见到太子在那。我在冰室,总能见到一个健硕英武又很幽默的一个人。他要么是在冰室里和别人锄大地,斗牛。要么是自己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点一杯红豆冰听电台广播,抽烟抽上一个下午。然后又消失几个小时,到晚上有能见到他坐在下午做的位置上。我发现这个人时不时会盯着芸姐看,是不怀好意地看。但让人奇怪的是,他从来不主动跟芸姐说话,芸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会很不自然,变得很紧张。
后来芸姐告诉我,她跟这个古怪的客人是怎么样认识的。
据说,八月的某一天。下着大雨,店里还没有客人,那位古怪的客人开着摩托车跑到冰室里避雨。芸姐帮他点单。但不知道为什么,芸姐头脑发热一时口误问了个好逗的问题。“您要的蜜桃冰饮,要冷的还是热的?”
客人也很逗地说,“那我要热的吧。但我喝完之前,我要看到有冰块在上面漂着。”
那次算是破冰了,打开了僵局。渐渐地这个人成了芸姐的熟客,渐渐地和芸姐熟络起来。无聊来到冰室也跟着我帮着端茶递水,在厨房捣鼓冰饮。
想着这事我总觉得好笑,而这个古怪的客人被我笑了一辈子。他妈的,堂堂七尺男儿,又是新区数的上名号的大佬竟然用这么含蓄的方式泡马子。我ca一,办皮球的时候,深入我心的铁血老大在芸姐面前装成青头仔(处男)。
大勇哥这尊大佛镇在那,冰室生意淡薄的时候,他就拉来一大伙小弟过来捧场,冰室在暴雨八月仍是人气很足的。
平日烟头满地扔,大声说荤话,满嘴粗言牛上天的古惑仔到了冰室捧场就变得老实起来,打牌也不敢大声喧哗。芸妈倒是很喜欢大勇哥,一口一声亲切地叫他,勇仔,阿勇。大勇哥的那群手下听着想笑不敢笑。这实在是难为他们了。
大勇哥这人很逗,经常能说出一些搞笑的话来。他倒是成功地霸占了厨房的位置,大勇哥做饭有一手。他跟我说,少时家贫,小时候跟他舅舅走南闯北,在邻省四川做过厨房学徒。所以他有空就来冰室炒几个川菜,我便跟他学了点手艺。
那年的农历八月十五,我和二万各自在家吃了团圆饭约出来去江边放烟花,逮住了两个搞地下情的情侣。我原本就近视看得不大清,但这两货远远就被二万贼见的眼睛盯到了。我两在背后跟了这两货好久。最后在背后吓唬他们。我记得二万说了一句当时很流行的话,“熄匙车牌身份证,双手抱头。我们现在捉奸在床,但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芸姐看到是我两脸都红了,而他妈的大勇哥的脸也跟着红了。这货打架斗狠是牛上天的人物,把个马子,就那死鸡ba样。
勇哥这么一个大男人在芸姐面前永远是小男人。芸姐和勇哥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一直是模范夫妻。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南城。很多年以后我又回到南城去拜见这个老大哥和好姐姐,他们结婚七年了,正是婚姻七年之痒的节骨眼上,可他们跟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还是一个样。这个外表威武的男人还是那么逗。而他们的儿子长得跟大勇哥很像很像,他叫江子豪。我回来的时候,他干爹的位置都被人抢了,彭猫是他大干爹,二万是二爹,太子是三爹。我只能是四爹。
逃亡回来的沈计言没有跟江大勇成为敌对关系,这都是因为芸姐的缘故。既是因为芸姐的缘故让大勇哥退出了江湖的血腥,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