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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那年,香港回归大陆,全国沉浸在回收国土的喜悦之中,我第三个弟弟陈守义读初二,离回归晚宴前夕开始还不到24小时,因为一时冲动出手伤人被学校开除,香港回归那晚是我和他父亲到派出所交罚款领他出来的,守义的父亲是城里的小包工头,家境不错。没书读了,他父亲不放心他出去打工,而且那时他也不够年龄打工。守义这病黑眼(南城方言,发瘟仔)也不愿意跟他父亲去工地学门泥水匠的手艺。便跟着我谋算着怎么讨出路。硬是问他父亲拿了一千块买了些家当。订做了个小推车,在南城新区的红星市场卖早餐,放假了就在他的早餐车旁边卖蔬菜。

    那年我高中毕业了,没考上大学,又读不起大专。我就和守义一起在菜市场上谋生。那个年代高中学历还是值点钱。有些关系,后台够硬的话,凭着高中文凭可以找个过得去的用人单位也是可以的。不过我家里一没关系二没钱疏通关系,也只好北上去打工了。原本是计划年后由母亲的表叔带我上省城的工厂谋个文员的职位。他是厂里生产车间的组长,在他身边做活他也好看着我点,多个照应的人。可后边发生了点惊心动魄的事,而这以后的故事也就这么开始了。

    我姓沈,沈计言。广东南城人士,家贫,祖辈是种地的。守义家里是住新区的,而我住在青石镇的农村,村子的名字并不吉利,叫做大坟村。或许是这个原因,村子里的人都很穷,大部分家庭的孩子读了小学,初中就到社会谋生去了。村里跟我这般年纪的几乎就我一个人读了高中,所以在村里没有什么朋友。

    那年高考在6月6日。高考结束的第三天我也不愿闲着。跟村里的老妇收新鲜的菜,也收了自家田里种的菜。天还是黑着就得下地去收,然后踩着祖母去世留下来的三轮车载着去新区的红星市场卖。守义家里是住新区的,那时他还没被开除,放假了跑来菜摊上找我扯扯大炮。被开除后,等他的早餐车做好了就开始营业。往往我的破三轮到了市场,天色才翻了个鱼肚白。守义的早餐车也就已经推出来开始炸油条,摆上豆浆,炒河粉面条之类的。

    新区的红星市场说是鱼龙混杂并不过分,改革开放以来,广东地区发展奇快,虽然说南城是广东西边的地级市,改革开放高速发展的城市集中在南边沿海的位置。可外来务工的也特别多。十年之后的南城甚至是评上全省发展速度最快的城市。因为城市规划的缘故,把新区定位高新开发区域。有老板征收了市场附近几条村子的地来建了个叫大湖新城的楼盘,劳动力需求大,最吸引民工在新区安窝。被征地的原居民重新分到地,而且征地分到不少花红,他们用钱也建了一些房子用来出租给外来务工人员。而红星市场是新区的中心,外来务工人员最密集的地方。

    在南城,有点钱的本地人是上茶楼喝早茶,没什么钱的本地人再不济也是要到大排档炒个粉面送粥。这是粤地的风俗习惯。而外地人不同,他们追求速度,打包就走。这是当时和守义选在红星市场卖早餐的原因。

    大丰酒楼是新区,不,应该说是当时南城最豪华的茶楼。就跟红星市场隔了一条马路。收入一般的人根本消费不起,那年头能上那消费的不是吃公家饭(公务员)就是商人富户。我们兄弟做生意的地方就和大丰隔街相望。只是大丰酒楼做的是富人的生意,而我们是做穷人的生意。

    那年代广东人大多都很排外,措辞更准确一点,是歧视外地人。在撰文中这么写,不含别的目的,没有挑起唇枪舌战讨论,凭什么广东人歧视外省人。那时的平头老百姓思想觉悟并没有那么高。不同民族不同地域自然有自己的民俗,本地人对外来人的风俗感到不适而反感可以得到理解,因为这算是一种文化入侵。一是当时的整体国民素质没现在高,二是广东作为对外开放的窗口省会引来许许多多外省人赶赴淘金,才会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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