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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吃饭,怎么就哭了呢,怎么就哭了呢?”

    老刀听了半信半疑,他进了儿子的房间,一看,儿子病了。问他哪里不舒服,他什么也不说。老刀觉得儿子病得不轻,要不,一个大小伙子怎会流泪呢——男儿有泪不轻弹啦。老刀对儿子的好多方面都是不满意的,但对儿子骨子里的倔强,有时虽然很生气,但在气过之后,心底里却又有几分暗暗地欣慰。他觉得儿子秉承了自己不被别人所左右的坚定、坚强的个性。

    自打儿子懂事以后,老刀还从来没见儿子哭过。他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病得还真不轻”。顾不得吃早饭,急忙骑上自行车,找来了大队卫生室的赤脚医生小宋。小宋量了体温,又用听诊器听了胸部。还没等小宋开口,老刀便急切地问:“怎么样?”

    小宋说:“高烧。像是重感冒。不过,挂一瓶水就降下来了,老主任,您放心,没什么大碍。”

    老刀一听便明白了:“肯定是夜里去桃树湾淋了雨,着了凉。”

    挂完了水,双喜的体温降下来了,病情渐趋缓解。小宋临走时,又包了些药片,叮嘱双喜按时服下,多喝开水。

    可双喜的心病有谁知道呢?又有谁能为他治疗呢?

    “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啊……”在双喜心里,这样的诘问不知已经重复多少遍了,他不时地用手拍打着床沿。

    “她是多么好的女人啦……”在双喜心里,他心爱的人是一块晶莹剔透未被雕琢过的天然美玉,居然被恶魔给玷污了啊,孰可忍孰不可忍!然而这已是无可挽回的残酷现实了啊。每每想到这些,惋惜、怜爱、遗憾、憎恨、无奈又无助……便胡乱地袭上来,撕扯着他的心,那泪水就汩汩地涌流了。

    “那恶魔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啊?”双喜在问天、问地、更在问自己。

    在柳庄以及相邻的村庄,乃至整个麻石盘,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流氓恶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虽不讨庄邻的喜欢,但从没做过这类伤天害理的事。尤其抓了阶级斗争,特别是在王大炮被押上台批斗之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愣子”都收敛了往日的任性与张狂,变得规矩了。

    “那究竟是谁?”

    双喜自发现父亲在梅子屋后的紫槐丛里潜伏的时候,就萌生了隐隐的不安,但后来,又渐渐地淡化了。现在,那原本淡化了的阴影“呼”地一下又浮了上来。

    双喜回想着昨晚从学习班回来之后,父亲的神态以及一举一动:“他分明像掉了魂……如果他真的做下了那恶事,那罪恶的得意与兴奋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可他却精神颓丧,像害了一场大病似的……

    “莫非……?莫非被梅子她娘撞上了?似乎不可能,他一向诡计多端又心细如麻。他在实施罪恶的阴谋之前,一定作了周密的谋划和精心的安排而万无一失。他虽好色成性,却从未败露过。即使被梅子娘撞上了,她们母子俩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一脱了身,便反目不认账,甚至还要倒打一耙。再说梅子和她娘也不会声张的呀——瞒还瞒不过来呢。即使这种假设是事实,他这个情场上的老狐狸也不可能那么沮丧,他该不露声色从容应付,而不至于像落水狗似地丧魂失魄……

    “莫非……莫非梅子在万不得已时亮出了我的照片或那把小银锁,或情急之下脱口喊出了我的名字?要是那样的话,那他一定先是大惊继而震怒接下来便松了手放了梅子——可梅子却实实地被……也许他明知自己正和梅子深深地相爱相恋,居然兽性大发……那他对我——他岂能绕得过我?尽管他心似一口井深不见底,不知想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收拾我而一时——不管他怎样掩饰,也是要从眼神或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或一缕,可是……

    “可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双喜忽又想起:“当自己问那恶魔是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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