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李四不好,你们评判一下,这是好,还是坏?有些人我要提醒你,地主、富农沾不着边——你家以前穷得叮当响,这算你有福气;反xx够不上;可这‘坏分子’的帽子说不准哪一天就能套到你脑袋上,而且不大不小不松不紧正合适。也许有人说,这帽子说套就套上,那么随便?你要不信,你就把头伸过来试一试。这不是我仇某人要给你套,是你伸长脖子要往里钻;这不是大队革委会要给你套,这是复杂的阶级斗争的客观需要。说到帽子,我还要多说两句,这‘帽子’可是不封顶的,上级从来没有规定,说麻石盘就八个‘黑五类’,这不符合阶级斗争的客观形势嘛。我们麻石盘远不止就现在这八个‘黑五类’,可能有十个,也可能有二十个,还可能更多。如果有人认为这类‘帽子’不用掏钱买,想捡个便宜,就跳出来表现表现,我保证随时随地送一个给你。”
有人想笑,却咬了牙,不敢笑。因为台上的老主任声色俱厉,象是要从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中揪出一个来给他戴上“帽子”……
“同志们啦,这‘黑五类’的帽子想戴容易,一旦戴上,想摘掉它那可就难了,弄不好要戴到棺材里去。进了棺材,你本人算清闲了,平安无事了,可你的家人,你的子孙后代,还得为你夹着个尾巴。你想想,夹着个尾巴的人是什么滋味?你就是睡在棺材里,你的魂灵能清闲得了吗?
“说到尾巴,我又想起了跟尾巴相连的屁股。只要是人,不论男女,有粉都爱往脸上搽,却没有人愿意露屁股——尤其是不干净的屁股。人为什么会这样,大家想过没有?其实,人有两张脸——就是阴阳脸。面前的这张有鼻子有眼的脸,是专给别人看的;而身后那包着的——见不得阳光的,是又一张‘脸’。你别看它没鼻子没眼,可那臭味骚味,最爱招蜂引蝶惹苍蝇,上面可粘着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呢!它不单不让你看,更不让你摸!自然,不同的人,那张‘脸’也是不一样的。不是有人说吗,穿开裆裤的孩娃,是屎屁股;十七八的大闺女,是金屁股;过了门的小媳妇,是银屁股;有野男人的女人,是骚屁股。这好像是专对着女人的,这不公平!要我说,男女都适用。我要再次提醒大伙儿,晚上睡到床上,老夫老妻也好,小夫小妻也罢,不要光顾着又亲又抱地翻来覆去摔跟头——折腾一阵后,像两头蠢猪似地呼呼睡大头觉。你要想想现在是什么时期——是阶级斗争十分激烈的非常时期!就是夜里头睡在床上,也要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就是夫妻之间,也要相互摸一摸。摸什么?摸摸对方的‘屁股……”
“哈哈哈……”台下爆出一片哄笑。
许是受台下气氛的感染,老刀的嘴角也掠过一丝笑意,但他马上正色道:“同志们哪,我可不是开玩笑。我说的‘屁股’不是肉屁股。要是摸肉屁股——还要我提醒吗?不过,虽不是肉屁股,可又像肉屁股——也是见不得人的。只有夫妻两口子,才能互相摸摸——要细细儿摸摸,看看对方的‘屁股’到底干不干净,是‘金屁股’还是‘屎屁股’, 是‘银屁股’还是‘骚屁股’……”
老刀讲到这里,台下有好多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老刀扫了一眼台下的人群,停顿了片刻,忽然站起身,庄重地咳嗽一声,又接着说:
“我知道大家在议论什么,一提到摸对方的‘屁股’,好多人就想到了男女间的那些花花事。同志们哪,‘屁股’里不但藏着儿女情仇,还藏着更严肃的问题:‘屁股’里还藏着政治——藏着复杂的阶级斗争!”
台下复又安静了下来。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告诫大家:有的人,他那屁股明明不干净,不是粘着‘屎’就是黏着‘尿’,却恬不知耻地往那骚臭的地方涂脂抹粉——还到处摇着晃着摆谱儿呢:我可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清清白白的,谁也奈何不了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