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也好，不放弃也罢。

    百十级台阶一一走过，多少历史在前，多少青苔在后。我面如沉水，只为一个答案。

    中门大开，北渊端坐上方，不愿错过他面上的一丝一毫，丝毫没有看漏眼眸里的惊涛骇浪。

    有点犹疑，又嘲笑了自己一番，都站在这门口还有什么犹豫。

    跨过门，北渊的目光直射过来，犹如两把利剑在喉。伸出手打开，莲子状的棋子因为长时间的紧握已经在手心中印出两个深深凹槽，目光从莲子转移到北渊身上，“此刻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北渊垂下眼不言语，只是背过身去。

    颤抖着收回手，两行清泪蜿蜒而下，我知道。。。。我知道会是这样不是吗。他的心中始终是师徒情分。

    “哈哈哈哈哈。”狂笑出声，是在笑他的无情，还是在笑我的不自量力？我不知道。

    跑到他的面前直视着他，北渊眉头一皱，冷冷的目光一扫而过！我却是管不了许多，伸出手抱住他，北渊刚想挣脱开来，我一指将他定住，“不要讨厌我，可不可以尝试下喜欢我？”泪水簌簌，不一会在青衣之上晕出一大块深色水渍。

    北渊看我，眼神挣扎，矛盾的神色一闪而过，却还是坚定了下来。周身一震，气势而发，被气流推后一步，还是留手了。北渊拂袖，“我们是师徒。”

    粗鲁的抹了眼泪，我看向此刻因为泪水而显得分外迷离的男子，还是抓住他的右手手臂，“北渊，你知道，你可以的。为什么不试试喜欢一下我。”言语哽咽，几乎都快碎裂的不成语句，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听的懂。

    话音入耳，明显感觉北渊一震，泪水充斥着眼眶，一瞬间我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他慢慢提起手放在我的手背上，“若鸢。”他顿了一下，可能在思虑措辞。“我对你说过，以吾之姓，赐汝之名，现在这句话我要收回了。”我睁大双眼看他，一瞬间闪过不忍，但是始终还是坚定。

    然后缓慢而又坚决的将我的手拂下。

    默默的退后几步，他的表情是沉静如水，更加衬托我像个傻瓜。

    我还能说什么呢，跪下俯身，“若鸢多谢阁主多年教导之恩。”头触地，冰凉的石板沁上一阵凉意，却始终不及我此刻的心情，三次叩首，掷地有声。

    北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视线碰到我，还是咽下了话。站起身对他笑了笑，“此下世间再无书若鸢，在下阿寄。”

    说着准备离开书阁，刚跨出门，寒亦与言白刚好过来打了个照面，不知刚才的对话他们听到了多少。看他们脸上是惊异居多，想来只是听到最后一句吧。

    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擦肩而过，我已无力再诉说任何。只是刚走一步，手臂掣肘，言白拉着我，转头对北渊道，“北渊，这是怎么回事，你劝一下若鸢啊。”

    北渊目光复杂，只是淡淡道，“让她走。”

    只是三个字，却能让人心痛至此。甩开言白的手，走在这百十级台阶上。心口血气汹涌，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来。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的滴在台阶上，不多时便转化成一片褐色印记。真好，在这书阁中，千年石阶夹缝中还是留下了我的影子，即使是痛。

    言白起身欲追，只是北渊目光一扫，将他定于原地。寒亦叹道，“你这又是何必。”说着也不听北渊的回答，起身立于门口，从上至下，身影已小，只是身形佝偻，仿佛有无形重担在身，衣衫无风自起，只是衣带飘散间究竟是谁的叹息。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