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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很美,我和临沂站在客栈的屋顶上俯视这片灯火璀璨的夜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反反复复地见证它的故事。

    临沂将一瓶酒递到我跟前,与我相碰,道:“是你解了我的荤,所以今晚你要负责同我不醉不归。”

    我笑而不语,在屋檐上坐下,大口大口地吃着酒,纵使是美好的相聚相知,但命运决然的那天依旧还是会来临。

    “我是很害怕喝酒的!一喝酒我就会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童年。”临沂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我倒是很有兴趣地洗耳恭听,他每喝一口都会伴随他的叹息愈发得沉重。

    “我爹他并不爱我娘,我也因我娘是第三房而得名三公子,并非家排第三,说起来还真是荣幸啊!”临沂的话里尽是冷嘲热讽,不禁令人感到嘘吁,我望着他被烟花照亮的侧脸,发现他真的与临从天眉宇间倒是有些相似,不同的是临沂看起来显得很清秀。

    他回望了我,我冲他碰了碰酒壶,他稍愣的瞬间是那无奈的苦笑,“小时候我听师父说过,我爹是为了洗清自己的罪恶才娶我娘,后来江湖就一直在盛传武林八大世家当家的沈小姐下嫁给魔教左护法,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正邪合家倒真是结束了多年来的混乱,不久我外公病死,将当家之位传于临从天,成为了现在高高在上的盟约人,可惜那样有着人人诛之的过去,放眼江湖,又有多少人肯真正地臣服他呢?不然也不会分裂出八大世家,这个天下,这个江湖,始终没有一个归主。”

    他的话引起我的好奇心,问道:“你说你娘姓沈?我曾听师父提过,二十五年前有个号令江湖的奇女子——沈眉舫。”

    临沂听后笑着点头,道:“不然他不爱我娘为何要娶她?为的是立足于江湖而非逃亡杀戮的魔头。”说着他再过一壶酒,颇有醉意的神情仍是遮眼不住眼中的悲伤,“我的童年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每天总是以酒为生,以泪洗面,我五岁那年她饮酒过度病入膏肓,临终前她只说了烈酒伤人,人更伤,便撒手离去,再后来陪我长大的那个师父也是醉死在烈酒里,说的还是同样一句话,至此以后我痛恨酒,它不能麻痹一个绝望的人生却能毁掉一个抱着希望的人生。”

    我看着他摇晃酒壶,一时间心里是五味杂全,然也无言以对,他道:“十二岁我离开了梅家庄,以一身正邪的武功独闯江湖,后来高利禄雇佣杀人,我成为了他门下第一杀手,才适时见着临从天。我与他,除了皮下同样流淌着肮脏的鲜血外我们没有一点亲缘,那个男人就算高居江湖,叱咤武林,他仍是死不足惜。”说到最后,他已经是仰天大笑,我安静地看着他猛灌烈酒的样子,终于明白了未入心肠先入骨的悲痛。

    “我宁愿为高利禄那种小人卖命,也绝不会为梅家庄出生入死。”临沂几乎是吼了出来,那壶烈酒就如源源不断的记忆涌向他,令他深深得无法自拔,为何每一个入江湖的人总是会有一段悲哀的过去呢?

    这时,远方的烟花再度绽放,我想到了小时候师父带我去河边放烟花,绽放的瞬间繁花似锦,短暂得虚无缥缈,人生亦是一场浮生梦,残生了却。

    “临沂,别喝!”我夺走他的酒壶,他带着微微的怒意看我,我道:“烈酒伤人,人更伤,一醉只能愁更愁,痛苦的回忆是在你的人生乐趣上,就像我师父的死,让我在痛苦的仇恨中遇到人生的你们,也是一样的。”

    临沂睁大了双眼看我,惊愕的眼神渐渐取代了他的不解和悲痛,我站起身朝屋檐角走去,觉得自己离那绽放得璀璨无比的烟花又更近,一路走来,我已经是彻彻底底地改变了。

    那个只认为只有仇恨的苏湘翎如今已懂得何能为之何不能为之的人生了

    “临公子,苏姑娘!”屋檐下传来甜美的声音,屋檐下王语笑与十三并肩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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