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珮的手已经伸向了床上的枕头,她的唇边含着一丝诡异的笑意。麝香就在宁萌的枕头下面,是自己亲手放的,这下子人赃并获,宁萌这丫头死定了!
张公公催促了一声,婉珮不再犹豫,伸手将枕头撕开,抖了抖。
什么都没有。
枕头里什么都没有。
婉珮傻了眼,不可置信的使劲儿晃了晃枕头,依旧没有看到熟悉的装满了麝香的小布袋。
张公公皱眉,“怎么?没有?”
宁萌反倒是笑了,一张失了血色的脸上扯出一丝苍白的笑意,“张公公,你怎么只信婉珮说的话呢?奴婢手里也有证据!”
婉珮猛然扭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宁萌,她记忆里的宁萌可从来没有这么强硬过。
“你有什么证据?”张公公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宁萌,眼神不在意地扫过了婉珮。愚蠢,连一件小事儿都办不好。就是想帮她也没有法子。
“婉珮说奴婢藏了麝香,这可真是好笑,谁不知道麝香这物性子最是毒烈,不能亲近女人的身子,奴婢管理着凌御女心爱的花草,自然是粗略知晓麝香的性子的,可没有那么傻放在枕头里!倒是婉珮,她不学无术,自然不知道麝香不能亲近人,奴婢可还是亲眼看到婉珮将剩余的麝香放在了她自己的枕头里呢!”
婉珮呼出一口气,她当是什么呢?原来宁萌说自己的枕头里有麝香,怎么可能?张公公突然带人来查,出门前自己是最后出门的,那时候才藏将麝香藏在了宁萌的枕头里,之后宁萌可是在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万万没有空回来转移香包!
“公公,休得听宁萌胡言乱语!”她只管瞪眼装傻,“就是宁萌,奴婢亲眼看到了!她现在在狡辩!还想诬赖奴婢!”
“公公,”宁萌轻哼一声,眉眼间说不出来的舒展,“公公为皇上办差事,讲究的自然是一个公平公正,既然婉珮揭发了,那自然是要将事情查清楚的。这枕头上都用线绣着我们的名字,到底谁藏了麝香,一看便知。”
张公公微微眯了眯眼睛,他不是没有听出来宁萌的话语里隐藏的意思。沉吟了下,踱步去了床边,亲手拿起来了剩下的婉珮的枕头。
他将枕头撕开,手微微抖了抖,一个小布袋骤然落在了地上。
有小太监慌忙上前捡起来了小布袋,打开闻了闻,“是麝香。”
婉珮的脸色骤然雪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应该在宁萌枕头里的麝香,竟然到了她的枕头里!
这不可能!
婉珮把仇恨的目光投向了宁萌,“你到底怎么做的,你说啊!”
宁萌却不答,只将视线移向了张公公,“公公,这人证物证俱在,婉珮不仅私藏麝香,还妄图陷害奴婢,颠倒黑白,您看怎么处置?”
被这么多眼睛盯着,张公公就是想偏袒婉珮也是不成的。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婉珮,转身拂袖离去。
“凌御女残害皇家子嗣,皇上仁慈,念其往昔功劳,打入冷宫。服侍凌御女的一众宫女,俱都充入浣衣局。”
听着这话,宁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你这个贱人,到底是怎么把香包调换的?”婉珮恨恨地盯着宁萌看,似乎就认定了宁萌是罪魁祸首。
宁萌轻蔑地对她一笑,抿唇不语。与此同时,眩晕感终于克制不住地传来。这具身子和前世的不同,她勉勉强强调动的精神力,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大脑中精神力被搜刮空所带来的阵痛感传来,她终于晕了过去。
在婉珮想要拿起来原主的枕头时候,她用精神力查看了一下枕头,果然发现里面有一个未知的小布袋。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宁萌调动起勉强聚集的精神力,将小布袋转移到了婉珮的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