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的。”我应道,看见桃干仙白了我一眼,而长疑和桃子也不能不去了。
老板道:“老朽姓夜,不知几位公子”
我第一个说:“晏,一个曰,一个安。”
“好姓,就是有点少见,不是江浙人吧?”
我道:“南海人。”又介绍了桃干仙,想介绍长疑来着,但是一想,道:“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你不会也姓白吧?”据我所知,这世上大多狐狸都姓白,虽然还不知道有狐族那个世子叫什么,但我觉得十有也是姓白,也不知道是真的姓白,还是因为自己一身白花花的毛发一时兴起给自己允了一个姓氏。
长疑说:“怎么会?我姓舟,扁舟的舟。”
舟长疑,名字好听。
离了字画铺一段路了,桃干仙说:“你就不能收敛一点?要是喝醉了,别指望我会背你回来!”
我说:“不是还有长疑么?”我看了看长疑的小身板,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板,道:“你背得动我吧?”
长疑笑了笑,道:“自然,只要给银子,不说把你背回来,就算把你背回南海,也不成问题的。”
真是个时刻不忘记自己是个商人的商人。
桃干仙说:“你就不能不喝醉?”
我说:“有酒不醉,不是白喝了那酒么?岂不是辜负了良辰美景和情怀?”
其实我也不指望长疑能够把我背回来,以天地为铺盖,将万里山河拥怀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喜欢让人帮我收拾残局,醉了也不代表不会自己走回来了。
所以等待诗文会的日子,竟然显得那么烦躁无聊,第二天一大早,我看他们都没起床,便一个人撑了一把伞走出去。西湖的雨总是一阵一阵的,来得毫无预兆,走得也毫无预兆。我叫了一叶扁舟,船家道:
“公子想去哪里?”
我还在想从哪里游起,船家又问了一声:“随意。”
要是一般的船家,肯定会有意思地说:“对不起公子,我不知道随意这个地。”或者就会给我介绍一个路程遥远的地方划过去或者一路巴拉巴拉不停地给我介绍旁边的山水,如今这个船家,只随随地起了竹篙,往一个地方滑,一路来,也一声不吭。
只听见湖水碰撞船舷的声音,太阳还未升起,晨曦刚刚晕染天际,湖面上拂来一丝丝清凉的和风,连同岸上的柳枝,也似美人般低垂在水边,无声无息诉说着西子情。
轻舟驶过一片青瓦民宅之后,过了一条白石桥,就到了一片辉煌的白墙建筑群,很有江南建筑的特点,却看似比较富贵的人家才能住上的地方,我也差不多能猜出这就是西湖扶柔山庄的夜家了,占据了西湖边最贵最好的一片地,成为这里最典型的代表,多少人家争相模仿的对象。
船再往前划,便又看见了一架正在运行劳作的水车,岸边还驾着木质的浮桥,干净天然,我便叫船家停下,靠了岸,闻到周遭一片清淡的荷叶香,似乎是从墙内的荷塘里面传出来的。
弃船沿着栈桥河岸走,尽是柳树居多,栈桥里边是不知名的小野花,另一边靠水,稀稀疏疏也种着睡莲,一丛一丛,长得青翠,偶尔会有一只蜻蜓飞过。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跃出了云头,还是有一点清冷,水面一片金黄,一望无际。耳边几声古怪的叫声,回头一看,一只母鹅带着一群小鹅下水了,最后一只扑腾着翅膀跌跌撞撞地栽到水里去的,排成了一列向湖那边游去。
清晨啊,正是万物复苏之时,仿佛多年前,那场不见天日的天灾以后,我曾听着青草的呼吸声醒来,见到倾冥的样子,一头及地的长发,飘飘然地走过来,将我从黑暗里扶起来。就在那一刻,百花齐放,百鸟争鸣,他告诉我:
“你看,这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