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自己也是有好处的,但是这份心意还是太重了!
祁明诚却顾不上感动,赶紧说:“你们抄书……夫子知道吗?四郎你说!”
这种行为可以算得上是窃书了。
现代人或许不一定会理解,为什么就窃书了呢?他们是自己买了笔墨抄的,不过就是把别人的书抄了一遍备着给自己用,又没有真的偷了谁的书!这难道不行吗?这时代的人告诉你,当然不行了!
四郎微微皱了眉,说:“夫子确实很照顾三哥和我。”所以他们抄书的行为都被默许了。
只是,四郎有点想不明白夫子为何会高看他们一眼。在学堂中,他们的学业并不是最好的,分明也不是夫子最喜欢的,但是夫子却给了他们很多机会。对于夫子的关心,四郎心中其实存着些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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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高回到兵营中以后,才知道祁明诚又把银子塞了回来。他握着银子有些不知所措。
和银子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封信,信很短,祁明诚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但是谷高不识字啊!兵营中识字的小兵很稀有!于是,谷高费了好些功夫才请到人帮他念信。那人念完了信,有些羡慕地说:“你家兄长对你可真好啊!”他一抬头,就看向谷高蹲在一边抹眼泪。
祁明诚在信里只说,叫谷高对他自己好点,银子留着傍身,也可以用来请战友喝酒,彼此之间的关系好了,日后在战场上才能互帮互助。他还叫他不用把饷银省下来,吃好穿好,才能有力气打仗。
总之,祁明诚并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他只是希望谷高能够好好活下来。
谷高小心翼翼地收了信,把信纸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说:“这不是我哥。”
“那是你弟弟?弟弟也不错啊!总之,要听你弟弟的,你弟弟说的话太对了,你在战场上既要努力杀敌,但更要好好保护自己。要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读信的人郑重地拍了拍谷高的肩膀。
谷高并没有再解释什么。在他看来,祁明诚对他真的是太好太好了。他一家除他以外十五口,十五口人全部死在了异族的手里。他以前总觉得,只要他在战场上砍死十五个敌人,就算是给家人报仇了,然后再多砍死一个就是赚的。但他现在不这么想了,他一定要好好活着,然后砍死更多的异族!
如果他有幸活了下来,他一定要报答祁明诚。
所以他不能死。
他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报答祁明诚的机会呢?他不想把这份人情积到下辈子再还了。
存着这些心思,谷高训练的时候格外刻苦,上战场的时候格外拼命,但与此同时他又尽可能地保护自己。很快,他就成为了伍长。虽说这是军营中最小的一个官职,但好歹证明了他不错,对不对?
差不多半年后的某一日,谷高在军营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谷高眨了眨眼睛,又努力眨了眨眼睛。老天爷啊,他没有看错,那不是阿灯吗!
他们可是在一起相依为命过的!
所以,哪怕阿灯化作了灰,谷高也能认得出他来,更何况阿灯脸上那辨识度非常高的邋遢胡子还没有刮!阿灯不是带着他同伴的骨灰回家乡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军营里?!可自己不会认错啊!
谷高忍不住追了上去。哪怕他口头上一直埋怨阿灯的不告而别,但其实他心里并没有一丝怨恨。他们都知道阿灯是要做大事的,独自离开说不定是不想拖累大家。那阿灯的大事就是在军营中吗?
谷高心里翻涌着诸多的想法。他心思细腻,虽认出了阿灯,却没有直接喊人,只是远远瞧着阿灯走进了欧阳千总的营帐中。谷高的眉头先是一皱又慢慢松开,阿灯到底是怎么和欧阳千总搭上线的?
欧阳千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