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果便又被其他的街头小吃吸引了过去。
瑾时吃得满嘴鼓鼓,意犹未尽,吃的杂,口里不大爽利,便问:“四郎附近可有茶楼么?我想买碗茶水淌淌口。”
萧淳于记得琮玉洲边上是有好几个茶楼,便牵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处。
瑾时到了茶楼要了两碗茶水灌了下去,顿觉神清气爽。
桌边的炉子上还沸着一壶水,她的手有些恋旧地抚上茶壶柄。
萧淳于见她的手要碰上滚烫的茶壶,快手截了下来,疾言道:“小心烫。”
瑾时笑了起来:“四郎知道么?瑾时的前身原是茶楼里的烧水女倌。”
她挽起袖口,露出白璧般的手腕,上面赫然摆着几道烫伤后遗留下来的疤痕。
“以前还小,时常不长记性,拎茶壶不知拎壶柄,几次烫了手,茶壶滚跌到腕上,偌大的一个水泡要大半月才能彻底消下去。阿爷……阿爷常常在夜里灯下替我拿针挑泡眼。”
她不自觉地提起季池,前尘往事便如滚滚红尘扑面而来,脑海中那些一直努力想遗忘的从前,又一次清晰如画卷一幅幅铺展开在眼前。
萧淳于将她眼里的一抹哀色尽收眼底,问:“你说的阿爷,可是天元端太后生前最为倚重的大长内侍监人长池么?”
他居然知道……瑾时有些惊到。
他依旧面色平平地叙述着:“内侍监人将你养了十五年,死不见尸首,想是葬在三年前那场火海里了,没有他,王后料是不能死里逃生。若王后实在惦念故人,孤可以在邺墅为他立个衣冠冢。”
瑾时太吃惊了,他不仅什么都知道,而且竟还肯为长池立衣冠冢!
惊了良久,瑾时垂下眼,恭谨道:“长池乃是祸乱我天元王室血统的罪人,死无尸首已是造化之极,若叫禁统军拿住,必要将他车裂五马分尸以祭康氏诸先王。王上仁慈,这样的话却轻易说不得,臣……臣心里也是恨极了那阉人!”
萧淳于目凉如水,转头定定望着瑾时,薄唇轻启:“王后的心果真好狠么?”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