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没事,去传膳。等下主子要用。”
推开书房的门,案前一盏灯,烛光微弱。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沉默地看着窗外。窗敞开着,风吹了进来,带进了湖水的潮湿。他的侧影,看上去那么的阴沉。
宜歌缓步走上前去。“主子,该用晚膳了。”
听见声响,他缓缓转过头来,眉目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那么的淡远。宜歌的心猛地一跳,不得不加重了声音。“主子,是时候用晚膳了。”
“你去哪儿了……”第一次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丝的力气,仿佛是漂浮在半空的幽灵一样。他问完,又缓缓转过头看着窗外。窗外那一轮嫣红的落日仿佛也被染上了一层轻轻的伤感。
“主子,该用晚膳了。”宜歌不得不再次开口,希冀能唤回眼前这个人的神智。这样的他,让她觉得不真实,好像随时都会飘走一样。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是那样的让人心生畏惧。宜歌的手抓紧了裙摆,克制自己的恐惧。“奴婢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主子想要问什么,为何不直接问?”
“禁卫军总领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宜歌凝眉,这总领是不是有毛病,到底跑来说了些什么。
“既不认识,为何他会特意跑来请我关照你?”
“那你该去问那个总领。”宜歌没好气地顶了回去,“总不至于随便跑出个什么人,都说认识我,我就得认识他吧。”
“啪嗒——”随着他长手扬起,一件东西落在了桌子上。宜歌抬眼望去,只见一封厚厚的信,落在了案上。宜歌伸手拿过来,打开看见了里头有一本书,抽出来一看,笑出了声。
“你还笑,这玩意儿你什么时候画的?”
“我画的?”宜歌撇嘴,手上的一本剑谱,是师傅当初懒得一招一式地教她,所以随手涂抹了两下然后扔给她的。这本书后来估计是师兄捡走了。她不喜欢练剑。这刀剑不长眼,鞭子相对而言就好控制多了。
“总领可是说这本剑谱是你送给他的。多谢你的指教。方才看你的反应,这剑谱你认得。”
“这是我的剑谱,不过不是我的画。”
“这么幼稚,还以为是出自你的手笔。”
“主子,你真会开玩笑,我一点画画的功底都没有,能画得起来才怪。”宜歌现下没有心思撒谎。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安,这东西,要么在师兄那里,要么在师父那里。为何会落在禁卫军总领的手上,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只是他能拿出这个东西,那么他必定知晓自己的身份。总而言之,是件麻烦事。
“那这剑谱,从何而来,为何会在总领手上。”
“剑谱是我师傅画给我的。我看过后,就扔了。我哪里知道为何会在总领大人的手上。”宜歌冷哼了一声,“我看这总领大人根本就是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我跟我师兄的关系,借此来挑拨离间了。”
“那么你师傅究竟是谁?”
宜歌垂下了眼,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要是再不吐露一点什么,实在是说不过去,自己的嫌疑也就太大了。“我师傅是个出世之人。不喜欢别人知道他收了我为徒。但是奴婢不该瞒着你,禁卫军两个统领,都是我师兄。”
“那么总领和你师傅,是不是有关系?”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宜歌轻咳了一声,试探性地问,“奴婢可不可以去找一下总领大人。或许能解开他特意来此一趟的目的。”
这话说的很是诚恳。可是奚容的神情却还是那么沉重。宜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的话究竟让他信任了几分。人呐,有的时候实话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假作真时真亦假。你说的可有几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