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律。”顾董叹息一声,手掌抚慰般的轻拍着他的背部。顾董抬起头,视线越过人群看向那个匆匆低头离开的女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环境又如此嘈杂,顾董没有听见胡律与司艺柔的对话,但寥寥几次当胡律朝向他时说话的口型,已足以让顾董了解事情的大概。那样的母亲,还不如没有。
胡律没多久就收拾好了失控的情绪,除了眼睛还有点红,他挑着嘴角,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他从来就是个肆意妄为的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这种事情他从四岁起就再也没有做过了。一般而言,他的发泄方式是这样的。
“你好。(法语)”胡律推开顾董,朝一名栗色卷发的俊美男人走去。那男人有些讶然地看了胡律一眼,胡律那口标准的法语让他对胡律这个陌生人产生了好感。他对胡律点点头,微笑着回了一句,“你好。”
胡律对他伸出手,男人伸手握住,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轻轻抠了一下,他挑挑眉看向胡律,却见胡律勾着嘴角笑着,眼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这样的舞会实在有些乏味不是么?”胡律松开对方的手,退开了一些,双手抱臂靠在了大厅的浮雕圆柱上。那男人并未离开,反而在打量了胡律一会儿之后,微笑着走近了一步。
“那么,上去喝一杯?”法国男人的眼睛深邃迷人,他注视着胡律,加重了最后两个词的语调,“——我们一起。”
胡律吹了声口哨,赞道,“绝妙的主意!这一定会是个愉快的夜晚——”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双手便按在了他肩膀上,将他整个人压到柱子上,背部的撞击让他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顾!董!胡律瞪着做出这种野蛮动作来的人,没等他表示抗议,他的嘴就被堵住了。如果不是呼吸间淡淡的烟草味和顾董近在咫尺的脸,胡律甚至不能相信做出这种举动来的人会是他!
一道细小的空气刃悄无声息地割断了帘幕的挽带,金色幕帘如水般朝着中央倾泻而下,将胡律三人所在的小空间与大厅分割开来。
“顾你”胡律试图说话的举动让顾董趁机探进了舌,如同重复了千百次一样,他熟练地探入胡律的口腔,舔一弄他的上颚c牙龈和其他部分。舌尖触碰到一起的感觉如同触电,动作激烈地像是要把对方吞下去,胡律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错觉自己已在这样的热吻中融化。
一旁的法国男人神色从震惊到阴沉,最后终于愤然甩手离去。顾董放开了胡律,扶着他因缺氧而摇摇欲坠的身体,垂着视线看着他嘴角溢出的津液,神色莫名。
外面的侍者已在客人的议论声中朝这边赶了过来,顾董甚至听到了那名无辜侍者“舞会开始前才检查过,怎么可能突然断掉”这样的小声嘀咕。
“走吧。”胡律的脸还涨红着,呼吸有些急促,神态却十分自然。他抬起手用手背粗鲁地擦去嘴角的液体,抬起头来看了顾董一眼,泛红的眼睛里蒙着一层尚未褪去的水光,遮住了里面本该有的那些东西。
“你赶走了我今晚的床伴,也该赔我一个吧?”胡律拉下顾董的头,迫使他低头面对自己。闭上眼慢慢往前靠近,胡律听见顾董的呼吸加快了一些,他却在双唇即将触碰的时候睁开眼,错开了脸靠在顾董的肩膀上乐不可支。
感觉到顾董整个人都僵住了,胡律故意暧昧地朝顾董耳朵上吹了一口气,“如果副长你今晚打算亲自上阵的话,我也没有意见哦。”
顾董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状况。宾客房里暖黄色灯光低柔暧昧,穿着浴衣的顾董坐在床边手脚僵硬,习惯性地摸出一包烟,却又放了下来。他叹息了一声,朝后倒在床上,自嘲地想,就是当初被养父带到阿拉斯加,被塞了个女人说是什么成年礼,他也没这么手足无措过。
胡律只不过是想通过一场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