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跑了多久的时间,罗小兵终于和王铁等人一起停了下来,眼前便是何思图驾驶的那架武装直升机,王铁一招手,领着他的队员直接逃进了飞机。何思图赶忙给王铁递过来一副战术耳机,王铁戴上来,耳朵里传来了莫兹科夫上校浑厚有力的声音:“怎么样,我的老朋友,还顺利吗?我的人可是蹲守了一个晚上啊!”
“哈哈哈哈,让老哥你挂念了。一切都好,我给他娘的那小屁孩儿点了把火,提前给他们好好过了回年!”王铁亲切而激动地答道。
“不错,你办事儿,我就是放心!看来这半宿我算白熬了,我现在就要带着人马先撤了,回了基地咱们再聊不迟!”
“好!”王铁与莫兹科夫的对话十分简短,与莫兹科夫通过话之后,王铁便摘下了战术耳机,拍了拍直升机的驾驶座,何思图拇指直竖表示明白,便立即发动了硕大的直升机,武装直升机的螺旋桨带着巨大的风,扫起一大面的积雪,飘然而起轰鸣着朝基地飞去。
回到基地不久,莫兹科夫也带着个人回来了,显然其他的人又都安置在了四周很不显眼的暗处。王铁与莫兹科夫客套了几句便带着众人回小木屋的卧室休息。本欲早早睡下,可王铁却发现那个曾有如野兽一般的男孩罗小兵此刻的表情却像极了霜打的茄子,一双眼睛格外的无神,脸上写着的尽是迷茫与困惑!
王铁在床上假寐了一会儿便爬了起来,张鹏程的呼噜声已经如同放鞭炮似的响了起来,而何思图也极安详地睡着。王铁走到罗小兵的床前,拍了拍对方,后者果然还没有睡觉,这一点王铁并感到不意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一旦有遇到什么想不通的问题就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罗小兵不解地看看王铁,不知道对方是何用意,王铁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了罗小兵:“走,小兵陪我出去走走!”
罗小兵接过烟卡在耳朵之上,悄没声地穿好了棉衣棉裤,蹬上了棉鞋。俄罗斯的冬天很冷,为了几条蝰蛇行动上更方便,莫兹科夫早给王铁等人专门制作了一套套再普通不过的棉衣。在俄罗斯远东地区,经济并不十分发达,因此看上去中规中矩的穿着才不会使这几条蝰蛇看起来显得太过不同。
三十公里开外的那座城堡,火光尚自未灭,天空依然一片殷红。王铁给自己把烟点着,又给罗小兵点了烟才问道:“怎么?有心事?”
罗小兵默默抽了一口烟,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心中的问题,之前那么多次拷问自己的心灵,可是想要表达的时候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他说:“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很别扭!操!”说罢,罗小兵抡起一脚便踢在了一个拳头大的石块上,石块飞出去很远才慢慢画了个抛物线掉在了雪地上。
王铁也抽了口烟:“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我第一次执行破坏任务时也他妈想不通!都是人,我有什么权力杀人家?!我有什么权力去烧人家房子倒人家灶?!”
王铁一句话就切中了要害,罗小兵仿佛在照一面镜子正在和镜中的自己谈话。他和王铁是一类人,王铁更是他人生之中不可或缺的导师,他愿意听王铁给他开解难题,同样愿意画一条和王铁一样精彩的人生轨迹。他的拳头凌空一挥:“对,铁哥,就是这个感觉,真他娘的憋屈啊!”
王铁并没有直接给罗小兵开解情绪,而是先引用了ak47步枪的创造者世界著名武器大师卡拉什尼科夫的一句话:“罪孽并不在步枪,而在于扣动扳机的人!”他告诉罗小兵:“这世界上永远都没有绝对正确的真理和世界观,也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正义。
于是,绝大多数人所认同的自然而然就成了相对的真理,绝大多数人所认同的价值观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普世的价值观,而保护绝大多数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