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抿紧嘴唇,她听懂了方子寒话中的担忧。
日本,东京,一处古色生香的传统建筑外面,几名穿着幕府时期盛行的浪人服饰的男人腰间挎着长而笔直的腰刀,脚踩木屐,恭敬的站在大门的入口处,对进场的每一位进行着检查。他身后的同伴则托着红漆的盘子,检查出来宾携带的杀伤性武器或者危险器具都被统一放在这里保管。
实际上,直到最后,那个盘子里都是空荡荡的,来参加本部大会谁敢带着那种东西大摇大摆的进来呢?除非他是想要和司徒门对着干。
穿过铺满碎石子小路的甬道,两边开满了各种颜色的樱花,红,粉,与浅白的颜色相交叠加,花影重重,繁重茂密的花瓣压弯了枝头,树下被修剪的整齐的青青草地映衬的这一片通道如同一座别致的花园。
正对着花园的双向大门敞开着,悬地而起的古式木屋极尽所能的再现了平安京时代贵族们的居住环境,廊檐上缀着晴天娃娃和铃铛,风一吹发出清亮的响声。木屋很大,打通了隔断的房间可以同时容纳下百人,有秩序的摆放着蒲团和矮桌,穿着传统和服的女侍身材婀娜,蓝色的和服上有大朵的紫色樱花开放在腰间,美丽而妖艳。她们来回穿梭,忙不迭的在桌上放置着清酒和甜点,她们都梳着复古发髻,长长的发簪别在黑发中,如同是从两旁摆放的屏风上走出来的一样。一道竹帘仿佛和外界做了干净的了断,在这里体会不到一点现代都市的热闹和喧嚣,有的只是宁静致远的安逸。
坐在上首位置的老者笑眯眯的看着陆续进来的后辈们,年轻的新一代进来之后规矩的在他面前跪拜行礼,老者高兴的和每一个人打招呼,让他们陆续就座。他就是司徒煌,作为司徒家第二十七代门主,他理所当然的坐在房间最尊贵的位置,他的左右各有四块蒲团,是司徒门中地位仅次于他的副手的位置,直到底下的蒲团座无虚席,这四块蒲团的主人也没来齐,司徒煌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一直空空如也。
那是他司徒家唯一的后代司徒安娜的位子。
比起预定时间稍微迟来一些的方子寒和骆冰就座之后,大家都明白了,这个玩世不恭的大小姐继续缺席每月一次的例会。前些年她还能打着在美国读书不便回来的幌子招摇过市,但是现在连续有半年的时间都不在本部露面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第四块蒲团上的中年人微微蹙眉,唇角上的须渍让他看起来有些落魄的意味,和他身边着装得体,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乱的真木次郎比起来,显得逊色不少。他也只是含蓄的表达了不满而已,然而真木次郎已经很不客气的冷笑出声,“门主,大小姐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不来参加例会?司徒门的规矩对她看来已经免疫了。”
方子寒皱了下眉,未动声色,而他身边的骆冰一张美颜已经变了颜色,冷冷的扫了一眼出言不逊的真木次郎。他话一出口,底下就有人跟着小声应和,方子寒面色一沉和骆冰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真木次郎最近在门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司徒煌点了点头,对真木的无礼很不以为然,“是啊,是啊,我也好长时间没见我那宝贝孙女了,阿冰啊,安娜她现在忙什么呢?”
骆冰优雅的保持着微笑,声音甜美动人,“安娜前天刚刚把《繁星之夜》搞到手,这几天在意大利的珠宝展很多,她舍不得回来。我想啊,她是打算给您一个惊喜。”
“《繁星之夜》?是大师梵高的那副旷世奇作吗?据说它目前在珠宝大亨周氏家族手中被妥善的保管着呐。”有人惊讶出声。
骆冰骄傲的点头,“不错,正是从周氏的手中得来的,大家如果留心了昨天的新闻报纸,应该都知道了这条消息吧。”
“果然神之手就是我们的大小姐啊,安娜小姐真是了不起。”
“没想到,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