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很短,让纪尔容看一看他的笔墨稍作指点。言语间略带一丝客气,男女之间的书信来往,这样已算不错。
她放下信纸,将卷轴展开平铺在案上,轻轻咦了一声。
陶贡成曾说要将他以前写的字给她看看,可是她却不觉的这幅字是旧作,更像是这几日钻研后写出来的。
前世的她对陶贡成的笔墨有一定了解,所以很快便确定这是他新写的,而且是在自己品评过后发生的改变。
虽然很微笑,但还是能够察觉,笔墨公子的笔墨开始有些不同了。
她将东西收拾好,放回原位,又从中取出了笔墨纸砚,略一思索,便动笔写起来。与陶贡成试探性的书信相比,纪尔容算是写得较多了。大多内容都是围绕着他们探讨的主题。纪尔容的字迹跃然纸上,虽说不得赏心悦目,却也是隽秀整齐。
等墨迹晾干,和卷轴用锦布包裹在一起,让喜竹送出去。喜竹也不多问,拿上包裹便出了侧门,不远处的墙根正有一个穿着棉布衫的浓眉青年,见喜竹出来四下打量一番走了过来。
他看了看喜竹手中的东西,担忧道:“小姐可看了?”
喜竹笑着点头,也不说话,把东西往那人怀里一送,便咯咯笑着回去了。
浓眉青年来不得高兴,紧了紧包裹,哼着曲往大街上走去。他得赶紧回去,爷不一定急成什么样了。
喜竹回到院子里看见乐纱坐在石凳上,双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她一会儿皱眉摇头,一会儿痴痴傻笑,喜竹咳嗽了一声。
乐纱没有听见一般根本没有反应。
喜竹这下好奇起来,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见乐纱心神不宁c左右徘徊的样子。
她走过去拍了一下乐纱的肩膀,乐纱立即蹦了起来,拍着胸脯道:“你想吓死我啊!”
“不好好当差,在这里偷懒,还好意思喊出来。”喜竹瞥了她一眼,“想什么呢?”
乐纱急忙摆手,“没什么。”想起了什么别的,改口道:“我就是想吃老王家的油酥鸡了。”
喜竹懒得和她多说,进去看纪尔容。
纪尔容正百无聊赖地翻看一本书册,听见动静知道是喜竹进来,随即便听到喜竹说:“这两日也不知乐纱是怎么了,总是怪怪的,干活开始偷懒了,有事没事就自言自语,还呆愣。”
她把书合上,“不错,有进步,知道观察身边人的变化了。”
她的这句话是表扬,喜竹听完却想岔了。
“我也是担心小姐的安慰,用人不是很放心。”毕竟乐纱是高碧云的人。
“我知道。”纪尔容坐起来,把书放在了一边,“你做得很对,以后要把这个有点发扬光大。”
喜竹圆脸微红,不知道小姐是在表扬她还是故意打趣。她总觉得小姐放出来以后心情好了很多,时不时地就开他们下人的玩笑。
“奴婢知道了。”
其实乐纱这两天的失常她也察觉到了,猜想乐纱一定是高碧云那里听到了什么风声。虽然乐纱是高碧云派来的人,却也是纪尔容唯一留下的人,不但是高碧云的棋子,也是她接触到高碧云那边消息的一个媒介。
“晚上把吟儿小姐请来,我有话对她说。”
看到挂着亲切笑容的纪吟款款走来,纪尔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突然就像是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在高碧云的手掌间被翻转玩耍。高碧云现在还没有察觉吧?自己正在用同样的法子对待她的女儿。
纪吟走到近前挽住了她的手,“姐姐果然是好性子,不但不恼妹妹的胡闹,还百般包容。”
她心中偷笑,若不是因为陶贡成,恐怕纪吟是不会再踏进这个门的。
拆了门,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