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10节第十章c不翼而飞

    十不翼而飞

    一袋烟功夫，丫鬟小青和接生婆跟着宋大头来到正房，宋大头走到宋百万身边站立，仿佛他是主子的亲信，小青和接生婆站在宋百万对面。接生婆六十多岁，一头白发，两眼凹陷，她的职业特点注定经常熬夜，长方脸c细眉毛，小眼睛c瘦下颚，枯瘦的身材，尽管已春暖花开，她上身依然穿着黑色对襟小棉袄，下面一条蓝色棉裤，裤子直抖索，这媒婆的腿不停地颤抖，也许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吓得，也许是觉得生出这样的孩子跟自己有关，总之，一进屋她就哆嗦。宋百万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居高临下，脸拉的老长，仿佛接生婆欠他几百吊的，屋里静极了，喘息声都能听见，宋百万干咳了两声，接生婆心里就咯噔一下。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夫人没有生产，什么也没有发生，听见了么？”宋百万说。

    “听见了。听见了。”大家赶紧回答。

    “张嫂。”他对接生婆说，“你今年多大了？”

    “回大善人，老身六十有三。”接生婆紧张应答。

    “你都看到了什么？”宋百万问。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今天在家没出门。”接生婆说。

    “嗯，你也不小了，该养老了，我给你一笔银子，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安享晚年去吧，走得越远越好，找一个让我看不到的地方。”宋百万以命令的口吻说。

    “谢谢大善人，谢谢大善人。”接生婆赶紧给宋百万鞠躬作揖。

    宋百万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白布口袋，在手里一摇，哗啦啦的响，他让宋大头把钱袋递给接生婆，说：“这些够你买房子置地的了，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听到一点风声，否者”后面的话宋百万没有说出来，其实不用说，傻子都明白。接生婆接过钱，唯唯诺诺，倒退出正房，转身一溜小跑，像要逃离灾难一样。

    天渐渐的黑了，天有些阴，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外面刮起了一阵阵小风，发出怪异的声音，小青和宋大头把正房c东西厢房的灯点亮，这是宋百万家的规矩，他财大气粗，晚上房间里都要点灯，一宿到亮，其实他是黑怕黑暗。一切都收拾停当，宋百万让大头去把孩子抱到野外处理了，宋大头嘴上应承着，脚底下却像灌了铅一样，心里十分胆怯。人要是做了恶事，心里都恐惧。他去找小青，百般恳求，小青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和夫人亲近，看到夫人撕心裂肝的悲痛样子，她也跟着痛苦，所以没有好脸的说：“你个挨千刀的，这么点的小孩你也下得了手？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是没办法，老爷让做，我不做就得滚蛋，就没饭吃了，你说我怎么办，搞你你能怎么办？咱都是给人打工的，不听人家的行么？人叫咱吃屎咱也得当稀饭往下咽。我到现在心里还突突乱跳，这只手还是麻木的，我都担心我将来找不到媳妇，或者生个孩子没屁眼。”宋大头哭来来的说。

    “哼，我看你也没好报。”小青没好气的说。

    “行了，妹子，你就别损的我了，还是赶紧把孩子安顿了吧，别让她风吹日晒的，再让猫狗给啃吧了，都无法转世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宋大头的这番话，打动了小青，他没在说什么，跟着他像牛圈走去。

    宋家庄园占地二十多亩，四周是高高的围墙，除了鸟儿，什么也进不来，一进大门是房子，房子后面有花园，菜园c在后面是牲口棚，养着十余头黄牛。宋大头提着马灯走在前面，小青紧跟其后，幽暗的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投到地上，影影绰绰c摇摆不定。两个人都十分紧张，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当他们好不容易走到牛棚，宋大头把马灯高高举起，寻找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