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国栋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汪若翔喝了不少酒但是一点没醉。孙小露陪在他的身边聊着。
本来刘国栋准备让人开车送他们出来,只是被汪若翔拒绝了,他不想太麻烦刘国栋,毕竟刘国栋也是事务繁忙。
出来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建筑工地,此时工地拉起了警戒线,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在警戒线旁维持秩序,一个妇女瘫坐在地上,哭得几近晕厥,旁边两三个中年人在费心的劝说。
“怎么了?”汪若翔眉头微皱,快步走向人群,只听围观的群众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在群众的议论中,汪若翔大致了解了情况。附近中学的两个学生因为矛盾邀约一帮同学在工地斗殴,结果其中一个学生失手将另一个学生从十几楼高推了下来,当场死亡。在哭泣的妇女正是死者的妈妈。当时因为出了命案,学生都吓跑了,唯独那个过失杀人的少年没有跑,显然是害怕无法交代,少年竟然爬上了二十几层的吊篮井架,稍有不慎就有摔下来的危险。
汪若翔说着群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很高的井架上,一个穿着校服的上面扒在上面的角铁上,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险象环生。
几个民警已经爬上了少年所处的楼层不停对他进行劝说,可是他的神情很不正常,也许是惊吓过度导致的。少年根本不听民警的劝说,颤抖着身体一点点还在往上爬,越是高层风越大,他的嘴唇冻得发紫,一双手因为用力过猛勒出一条条红色血痕。
汪若翔抬头看着,心中有些担心。
“小露,你在这等我,我去看一下。”汪若翔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是在看到不平或者有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这是作为一个公民最基本的文明道德。
孙小露认真点了点头,她非常支持汪若翔这种行为。
“喂,你干什么,快点出去!”见到汪若翔直接钻进警戒线,两个民警连忙出言制止,可是两人根本没来得及上前阻拦,汪若翔已经飞也似的钻进了防护网内的建筑内。
这个工地估计开工没多长时间,只有主体的混凝土现浇梁和柱子框架,周围都还没有砌砖,整个场子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钢筋头子随处可见,一不留神很可能会被钢筋戳伤,环境十分恶劣。
刚一进入主体,汪若翔一眼就看到地面上留着一大滩暗红色血迹,几乎快要凝固的样子,不幸遇难的学生显然已经被民警转移走了。
汪若翔沿着现浇楼梯快速上楼,这时候他的身体素质充分展现了出来,连续上了二十层楼他都脸不红心不跳,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这样从容。
飞快的上楼,汪若翔的脚步声引得几个民警侧目,纷纷快步上山拦住了他。
“事态紧急,我们还是快点救这个小孩吧。”汪若翔略微皱眉,现在根本不是解释的时候,那个少年在井架上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
民警自然不会让汪若翔轻易上前,说不定一句话就刺激到了少年,导致悲剧的再次发生。
一个貌似领头的老民警走过来,朝几个阻拦汪若翔的民警摆了摆手,几人才颜色和缓的由开。因为带头的老民警能够看出汪若翔脸上的焦急,如果不是有心要救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神色。
没有阻拦的汪若翔快步走到吊篮口,仔细观察了一下少年的情形。只见他已经攀到了井架的最高点,双脚颤抖的站在角铁边缘,抓着角铁的双手被冷风吹得又红又紫,嘴唇在打着哆嗦,因为寒冷已经冻得发紫,他的神情恍惚中带着焦躁和恐惧。整个身体悬挂在高空,在风中摇摆不定。
在民警的指示下,吊篮已经开到了少年脚下三四米的地方,再也无法向上启动了。
吊篮的门大开着,里面有一条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