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省城对于汪若翔和孙小露来说是新鲜的,二人并肩慢慢走在大街上。这次是来选场地的,即使省城再新鲜再热闹,他们也没有时间去特别关注。
汪若翔和孙小露所走的道是省城最繁华的胜利街。
砰
不远处传来一声响动,汪若翔抬头看过去,只见一辆破旧的永久牌自行车摔倒在人行横道上,一个满头白发,穿着满是补丁的旧大衣的老人正颤巍巍的从地上缓慢的爬起来,干枯的瘦脸和皱纹遍布的手上能看到明显的擦伤,丝丝鲜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在老人身边不足半米距离的地方停着一辆保时捷卡宴,卡宴的后面挂的是一个红白相间的军车牌照。
这个时候,卡宴的门推开了,从驾驶室跳下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青年身穿豪华时尚的皮夹克,脖子上一条硕大的金链子熠熠夺目,整个人无形的散发出一股霸道和高傲的气质。青年一下车并没有去询问老人的伤势,而是围着卡宴的保险杠仔细看了又看,当他看到前右侧保险杠处有一条两厘米的轻微擦伤后整个人的气势马上变了。
“操,你说怎么赔?”青年快速走上前一把狠狠将老人拉到车保险杠处,指着油漆上轻微的擦伤大骂:“你个老东西骑自行车瞎了眼,这刮伤必须补油漆,没个大几千块根本搞定不了,你说怎么办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这,这,我没这么多钱啊!”老人都顾不得为自己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不停低头道歉。一边道歉一边伸出手在破大衣口袋里鼓捣了半天。
这位老人一看上去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面对青年的咒骂他一句都不敢还口。从口袋里费劲的掏出一个半透明的塑料袋,颤巍巍的打开来,露出里面两张皱巴巴的十块钱,旁边还夹杂着三四张一块面值的零钞。
“就这么一点,打发叫花子的?”青年面带怒色一把打了过去,几张小面值钞票掉在地上,很快被风吹跑了。
老人想弯身去捡却被青年一把拉住,双腿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老家伙,你说这事怎么解决?”青年不依不饶根本没有放过老人的打算。
汪若翔和孙小露实在看不下去了,二人快速朝青年走了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穿黄色马甲制服,头戴蓝色帽子的年轻交警走了过去。他上前一步扶住老人,为他擦干了血迹,而后转身面对青年,首先敬礼,非常有礼貌的说:“请出示行车证驾驶证各种有效证件。”
青年随意瞥了眼年轻交警,见他头顶些蓝帽子,他的神色顿时变得很冷:“操,你一个破协警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说完青年就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略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一般正规交通警察头顶是白色帽子,蓝色帽子的都是协警。像这种协警没有正规编制,也无法享受真正交通警察的待遇和身份地位。协警就好像一个球队的替补队员,甚至连替补都算不上。
所以青年对面前这个年轻协警是很不屑的。
“请出示各种有效证件!”年轻协警相当固执,对于青年的打骂,他很轻松的忍住了。
他刚来交警大队不久,没有老警察的那种圆滑,在省城这样的大城市有权有势的人很多,一不小心就可能得罪一些人,但是他始终认为,自己一天顶着国徽,就要为国家贡献一份力量。
“日,听不懂老子的话!”青年十分蛮横,扬起巴掌又狠狠甩了过去,年轻协警正气凛然,就那么笔挺的站着,没有任何的闪躲。
在这一刻,他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
不过,青年的巴掌并没有落在年轻协警的脸上,而是被一只手抓在了半空。
“滚”
随着一声怒吼,青年踉踉跄跄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