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已接下江西的事他已拿回了阿飞手里的令牌,江成海已来拜见过他。船已备下,廉王终是廉王,他要做某些事时总能比别人列快做好。
船就在门口船上的人在等着阿飞上船,送他去江南,让江燕语做一件事情。
“哥哥说不定已决定娶敏郡主了。”
阿飞并没有去想江燕语是不是已决定娶敏郡主,他在想另一个人,另一个他已当做亲人的人紫藤。
他想起她的时候总带着些许遗憾。那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她选了江燕语。江燕语离开她却在等,她喜欢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离开而改变。
紫藤是个好女人,她能让人幸福。
阿飞曾和她住在一个院里,坐在江燕语的椅子上与她相处。那三天他是快乐的。她不林仙儿不是敏郡主不是林桃儿是紫藤有情有趣健康快乐的紫藤。
现在她怎么样了?江燕语带着敏郡主回到江南,她要怎么办?倘若江燕语真的娶敏郡主她要怎么办?
“我比燕语大,我的青春已快要烧完。在我老去时他正当年,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吗。我怎么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这样让人不安心?可是我已经喜欢了。要怎办呢?”
“唯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紫藤的话还在耳边,那个秋天她站在李府的冷香小筑前安静的对他诉说。
江燕语不能娶敏郡主,紫藤会心慌会害怕。
可江燕语不娶敏郡主,敏郡主要怎么办?她一个人会过的好吗?她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快乐?
阿飞的心揪了起来。
江南似水,江南易碎。
这些情与爱单独起来每一个都是光彩真挚的,可是为什么凑到一起时却又如些难看?
爱是美好的,可是什么总有人受伤?
船行如风,本可阅尽岸上的繁华或是秀丽可是这一切入不了阿飞的眼。阿飞看不到!比起那蚀骨的寂莫此刻的千头万绪,无可奈何对阿飞而言更可怕。那寂莫他可以独自承受。可是现在这份道不出的苦楚却让他无法在忍受,他吐了出来满口的苦却怎么也吐不尽。
船没有停下来,也不会停下来,那是廉王爷的命令。撑船的人不会违抗。
阿飞必需去见敏郡主去见江燕语。
林桃儿安静的看着弯着身子痛苦窝在船舱的阿飞,不说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劝我让我不要去。”
“我怎么能劝你不要去?你若知道如何去逃避你若能逃避你还会去见吗?”
“不见,你今生可能安心?你即放不下,我又要怎么劝你?”
“你呢?”
“我?你怎样我就怎样;你多难我就有多难。”
阿飞仰过面看向林桃儿。她亦是憔悴消瘦,可是她的目光却那样坚定。那明亮的大眼在她深陷的眼眶里闪烁着犹如冬夜天上的寒星。
阿飞的心定了下来。
江燕语在喝酒在和花四爷陆平安花姐,敏郡主喝酒。这日天阴欲雪,正当饮一杯。
冬天本就是个清闲的时候。不论是谁在这种日子里都该歇歇更何况是这几个人?
红泥火炉,绿酒新焙。
阿飞站在花四爷的门外,安静的等着,已有人去通传,他要见敏郡主。
江燕语安静的听着,他们正在喝酒,江燕语岂不知外面要见敏郡主的是阿飞。他来干嘛?他为什么还要见她?他岂不是已选了林桃儿?他可是已将林桃儿抛弃?他可是后悔?
江燕语猜不透,敏郡主亦猜不透,不过敏郡主不用猜。她已出去见他。
“你找我。”
“是”阿飞的脸上已无血色。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