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好人我只做一次

    到底抹不开那脸面，依着顾明哉那火爆性子，没当场把桌布给掀了都属给我面子，他的脸色不是一般二般的难看。

    “很难吃？”眉毛挑得高高的，视线一直看着那碗‘黑脸蛋羹’。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撇下调羹，顺手扯了餐巾叠着玩。

    顾明哉半信半疑，他还真就接过调羹舀了一勺入口，吞了，很快，他憋红了一张脸，“甜的？”

    那调羹我刚用过，他这人是有严重洁癖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把这里收拾下，这个拿走。”挥挥手，顾明哉对芬姐说：“给银杏去电话。”

    “是。”

    “谭氏，大蓉和，钦膳房那几家也去个电话。”

    一顿饭而已，要不要这么麻烦，再说，吃得了那许多？芬姐没有动，顾明哉脸色不悦：“还不快去。”

    “是，就是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你管了订位子，其他不是你该操心的。”

    芬姐很不情愿的应了声，自然也不忘投我一记白眼，那满怀怨恨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频频朝我飞射而来，“叫你挑三拣四，叫你嘴刁，叫你不识抬举！”

    天可怜见，先生首度下厨居然被人无端给鄙视了不说，还强烈打击了先生的自尊心以及自信心。

    真是个不识趣的蠢女人。

    芬姐对我再有怨言，也不敢将这话真当我面说出来，顾明哉做的这些事情我自是不知情的，当然，我也懒得去找他脸红的真正原因。

    我不觉得我有做错什么，事实那碗鸡蛋羹是我吃过最最最难吃的，卖相不好是其一，火候控制不到位是其二，盐巴和白糖搞混是其三，放了太多酱是其四，嫩到喝水是其五总之不是难吃两字可形容。

    要真拿出来比一比的话，还属徐迈做的蛋羹最正。

    “今天只是个意外，下次会好点。”车子开出去的那刻，顾明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思量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一件事，敢情那碗‘黑脸蛋羹’竟是出自他手？真真不可思议。

    话说回来，顾明哉怎就知道我喜欢蛋羹，究竟是他瞎闷的，还是有心人说与他听的？

    我想前者的可能性会比较大，他应该是胡乱闷的；要是后者的话，那么说与他知道的那位有心人又会是谁呢？

    一番搜肠刮肚，熟悉我口味的人除了表姐，还有已故的陆琪，似乎只唯那一人，会是他吗？

    沉默滋生的异样气氛使我有些不自然，这小小的空间愈发显得压迫，我清了清嗓子，将我用餐巾折的一只猪递给他，“送你了。”

    “怎么又是猪？”顾明哉说的平静。

    “不要拉倒。”说着我就要收回，顾明哉已经先我一步抢了过去，“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瞧了又瞧，他有些爱不释手，“怎么弄的？”

    “照着他家亲戚叠的呗。”

    这可恶女人又变着法儿骂他，顾明哉却也不恼，哼哧一笑：“敢情你喜欢猪。”

    我不无有他，认真说道：“西游记里除了猴哥，就属八戒最讨喜。”

    顾明哉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浓浓笑意，哦，那不还是喜欢猪？

    该死的，不做弄我你会死啊，好好儿说句话都不忘沾我便宜，沉沉吸了口气，我说：“今儿天气真好！”

    顾明哉忽然紧急刹车，手撑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我措手不及，胸口被安全带勒的生疼，缓过气来瞪着他：“猪，你干什么！”

    连续咳嗽了几声，我脸涨的通红。

    顾明哉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好人我只做这一次，就一次。”车子重新启动，朝江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