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般修长的手轻轻接住,不让这片树叶惊扰了她的好梦。
她皱皱眉,像是梦里有难解的事,沈清让眨眼轻笑,将那片树叶收在桌上,抬手放在傅问渔额间,温暖绵长的内力缓缓注入她眉心。
他是国师,他学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武功也是奇奇怪怪的,伤人的本事无几,救人助人的时候倒是多些,比如此刻,他就能帮傅问渔驱散恶梦。
果然见傅问渔呢喃两声,眉头舒展,沉沉睡去。
他一直坐到了黄昏后,茶水却没有喝几盏,只一直静静地看着傅问渔,好像她的每一寸眉目在他看来都是极赏心悦目的好风景。
那双纤长的眼睫几颤,缓缓睁开,漆黑的眼眸展现出来,慵懒的身形也挪了挪,眼角也染了些懒懒的笑意:“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沈清让递了杯茶给她。
傅问渔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衣服,笑了笑,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又说道:“你可是来给陈侍郎说情来了?”
“傅小姐一向聪明。”沈清让心中暗自想着,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没有能瞒过她的事?那么,那一件呢?
“给个理由先,如果你给我的东西足够多,足够换取陈侍郎,我就答应。”傅问渔一觉醒来只觉身子犯懒,便抱着双腿头靠在膝盖上懒懒地看着沈清让。
沈清让似是为难地皱皱眉:“我并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与你交换的,金银不说你不稀罕,就算你稀罕我也没有。”
“那沈国师你来这里是为了讨茶吃不成?”傅问渔笑起来,这沈清让倒是好笑,自己也没什么道理非得答应他吧?
“不是,我只是觉得跟城王爷相谈的话会很无趣,跟傅小姐你来谈,就好多了。”沈清让倒也是说实话,他若是去找方景城,此事十有**能做成,但他觉得跟方景城那样的人说话太无趣了。
哪成想傅问渔毫不客气地说道:“你错了,沈国师,我是比城王爷更现实的人,你在他那里他起码还顾忌你是个国师,是个右相,在我这里,我只是认有用没用,于我而言,在这件事情上你没用。”
沈清让清亮的双眸里漾起了温柔的笑意:“我对你当然是有用的,只是你现在不知道而已。”
“哦,那你不妨说说看?”傅问渔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由着沈清让胡说八道。
沈清让站起身来,青衣微动,那肃正清雅的脸上陡然升起一种名叫庄严的神色:“傅小姐,阅王爷是一定要入主东宫的,这是天命所归,你若要强逆天命,我作为国师,会全力阻止你,我相信,你并不想树立我这样一个敌人。”
“你这样一个敌人?”傅问渔笑起来,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前一世那一角蓝色衣袍,沈清让,那样悲悯的声音,你会成为我的敌人吗?
“我是国师,但我并非丰国专属,我所掌的,是这天下的天命。”听着是假大空的话,但若有人真的懂沈清让,便会知道他所说的句句属实。
只是有时候越是实话,越没有人相信。
“那我也告诉你,方景阅我杀定了。”傅问渔摇头叹息,为何偏偏是沈清让来阻止自己呢?
“你不就是想让我找个法子放过陈侍郎,免得方景阅那个蠢货自断一臂而不自知吗?迟了,陈文昨天晚上就死了,陈侍郎这会儿估计已经彻底跟方景阅反目成仇,方景城已经接手,想重修旧好,再无可能!”傅问渔知道沈清让的目的,只是晚了!
沈清让看着傅问渔久久说不出话来,末了,他只能叹息:“你真的决意要与我为敌吗?”
“沈国师,我想,你并没有明白敌人的含义。于我而言,敌人是用来杀死的。”傅问渔微凛了目光,沈清让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傅问渔几乎分不出到底哪个是真的他。
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