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派人来传过信了,没想到方景城竟然为了她怒闯阅王府,不惜打伤了方景阅也要救她出来,这倒是让傅怜南心生警惕了,原本以为傅问渔只是方景城一时兴起看中才是。
可惜了啊,这一次没有把她杀死,以后就更难了。
两人相对无话可说,往日里傅问渔还有兴子在傅怜南面前扮一扮怯弱无辜,可傅品泉断腿和小圆发疯这两件事,却让傅怜南终于看清了自己,再假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傅问渔眸光懒懒淡淡略带清寒,轻轻慢慢笑看傅怜南。
而傅怜南实在不喜傅问渔太过沉静的双眼,缓缓起身带了下人回房,路过傅问渔时,傅问渔嘴角泛起淡笑似清风拂过湖面,荡起圈圈细小涟漪。长姐你既然与方景阅给了我这样一场惊喜,我怎么也该回敬二位才是!
“毕苟,听说你嗅觉灵敏,可在这傅府上问到什么特殊的味道?”傅问渔转身问毕苟。
毕苟吸了吸鼻子,眨了眨小眼睛,说道:“别的倒没什么不同,就是有股吾冥散的味道,不过你们傅家没事就害人,想来有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傅问渔几乎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毕苟说话的态度,这傅家的确没事就喜欢害人。
“我还记得你轻功极好,不如替我送一封信吧。”傅问渔突然说道。
毕苟是一双细长的眼睛,一笑起来整个眼睛都眯成一条长长的细缝,说话也干脆利落:“行啊,送去哪里?”
“国师府。”
“好勒!”
趁着毕苟送信的时候,傅问渔去见了一个快要被人忘记的人那里。
不过短短几天,傅品泉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便是成天再多的汤药滋补,也补不住她那颗差不多已经死了的心。
亲生娘亲置自己生死于不顾,一心偏爱长姐,不惜让自己替她铺路送死。长姐毫不在意姐妹之情,由着自己被傅问渔折磨至此却不闻不问,甚至还毒哑了自己。
傅品泉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沦落了到这般地步。
但是当她看傅问渔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还是怒不可遏,冲着要扑上去撕烂傅问渔的脸!
傅问渔堪堪躲开,看着花璇一把将傅品泉推倒在地,傅问渔笑声说道:“长姐果然厉害,不过几天,四姐的腿已经长好了。”
想来毕竟这成亲喜事总是要傅品泉自己走进阅王府的,三次跪拜也是不能由别人代劳的,傅怜南倒是舍得下本钱,上好的灵汤妙药跟撒水似地往傅品泉房里堆着。
傅品泉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粗哑难听,傅问渔推开房间的窗子透气,这一屋子全是浓烈的药汤苦味。
“四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第一个嫁进阅王府的正妃是必死无疑的。”傅问渔望着窗外的白雪,慢声说道。
傅品泉怔往,她没想到原来傅问渔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正是因为她知道了,所以才要害得自己嫁给阅王爷的吧?于是她恨恨地盯着傅问渔后背,像是用眼神戳穿她的身体一般。
“不过,若是我说,我可以救四姐,四姐会不会想求一条活路呢?”傅问渔说完转过身,面色悠然地望着她。
傅品泉先是震惊,继而不解,她害傅问渔不少,傅问怎么可能帮她?她挣脱花璇的手,寻了笔墨过来,急急写下:“你又想怎么害我?”
傅问渔看了失笑出声,声音苍凉:“害你?傅品泉,你害我的就少了吗!这十五年来,你们傅家这些人害我的就少了吗!我现在不过是讨点利息,你就受不住了?”
傅品泉眼神慌乱,这十五年来,傅家在傅问渔身上做的那些事,的确算不得多正大光明,哪怕是把傅问渔赶去了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傅家的人,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傅问渔的折磨戕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