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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先进入视野的是冰冷的屋顶。我躺在卧榻上脑袋里懵懵一片久久没有起身。听着窗外传进来的清脆鸟鸣我长长透了一口气一切是那么的宁静安详昨天晚上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变化会不会只是一个梦呢?

      伸懒腰舒展一下筋骨我坐起身来擦了擦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炭盆里的余灰。那不是梦可我多么希望只是一个梦啊。昨天深夜就围绕这个炭盆在里面的石炭还没有变成灰烬之前我们四个人一直在密谈着行动计划。快到黎明的时候魏延和邓博悄悄地离去贾诩则因为便于给我出谋划策索性在隔壁的屋子里安顿了下来。至于我自己躺在卧榻上睁着眼睛胡思乱想直到天明好容易才阖上眼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

    我索性起身提起长戟推开屋门:大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天色依然阴沉沉地水珠从屋檐零零星星地滴下来院子里地上房上湿漉漉地由于刚下过雨空气很潮湿接触着皮肤有种清爽的感觉反衬着让我更感到了自己心中那团火焰的燥热。

    走到院子中心我和往常一样开始晨练。但心思纷乱完全没进入状态因此只胡乱挥舞几下就觉得戟路生涩无论如何也使不下去。

    “真将军起得早啊”我不用转头也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随着左侧厢房的门推开贾诩出现在门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将军不必现在心中焦急。真正重要的还是明天呢。”这老头子满面红光精神矍铄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熬过夜。

    明天就是昨夜密谈的结果我们行动的时间。

    由于并不想和奉先公拼个你死我活所以尽管贾诩和魏延极力主张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但我始终没有同意。商量了半宿最后的结论就是秘密调动邓博所辖的三百士兵围困奉先公所居住的官邸动兵谏。迫使主公纠正他到中牟以来一系列荒谬的政策恢复张辽c魏续还有我的兵权并且释放安罗珊。

    一次成功的突袭要完成的目标就是令敌人的指挥系统和联络系统陷入无力化的状态。所谓“群龙无”就是这个道理一旦指挥者和部队之间的联系被切断c被剥离开那么他所统辖的军力就算再怎么庞大也无法挥应有的力量。而现在经过昨晚那场大变动拥有私兵的将领只剩下了郝萌一人;魏续被剥夺兵权软禁;张辽虽然升任主公的副将但只在临阵时才有指挥权平日里再无法调动部队。因此执掌全部兵权的奉先公自身就成为了整个军队系统中最最薄弱的环节。主公大肆剥夺将领的部曲充实自己的实力虽然表面上消除了下克上的隐患但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看其实是翦除了自己的羽翼消除了己方的外援。

    明天正午时分奉先公带兵出征在迎击铁羌盟的马之前他要杀安罗珊祭旗。在那以前绝对不会放松对我的监视因此我稍有轻举妄动也可能会遭到雷霆一样的打击。只有到了行将监斩时奉先公由于马上要出兵又觉得罗珊马上就要被处死所以会麻痹大意放松警惕。

    所以明天罗珊斩前那一瞬也就是我们动兵谏的一刻。

    我牵动面部肌肉僵硬地对贾诩笑了笑没有说话。

    贾先生你纵然智比天高却也不了解我此时心绪不宁的原因。奉先公和安罗珊这两个在自己心目中分量最重的人一个恩重如山却即将兵戎相见;另一个情深似海却在监牢里倍受煎熬。这一切的一切叫人怎么能平静得下来?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有马蹄声自东面远远地传来。马掌碰撞地面那急促的声音正如冲锋陷阵的将士擂起的战鼓快如离弦之箭般暴蹿而至。随即声音穿越大街小巷渐渐消失在官邸的方向。

    我们先是茫然对望随即恍然大悟脸上一齐变色。贾诩沉声道:“将军大事不好定是高顺被曹操打败了!”我对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同意。

    形势糟到了不能再糟。

    在二十个士兵的“护送”下我来到官邸的议事大厅主公和其他将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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