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快滚!
斗大的喷漆再次出现在白天好不容易清洁干净的墙面。
允晨小脸埋在双膝,坐在地上,语带泣音,“为什么又来了?我明明很小心留意,为何还是睡死没发现?”
她深深自责,睡前一再自我叮咛,千万不要睡得太沉,以免听不见外头的动静,可是一整天忙着打扫的她累坏了,头一沾枕马上睡得不省人事,等她醒来,已清晨五点多。
天透着微光,照进房里,唤醒疲倦的她,乐观的想,喷漆的人应当觉得无趣,再不然也是和她一样睡死,不会再来恶作剧,不过她仍不放心,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查探。
这一看,让她吓醒。显然恶作剧的人精神比她好,且从中获得乐趣,昨晚再次出现,喷下刺眼的字眼。
可恶的字眼,针对她而来,逼出故作坚强的泪,“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吗?”
“呜……我好难过,我知道我以前并不是多讨人喜欢,但有必要这样对我吗?”
所有不愉快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将她彻底击垮,为何迎接她的是成串的不愉快?清晨的微光,照出孤寂的身影,无人可依靠,无人可诉苦,重新开始为何会如此困难?
到果菜批发市场买新鲜蔬果的翟睿笙远远就看见坐在地上的身影,心下纳闷,随即瞥见灰白墙上的字眼,拍了下方向盘,怒咒,“该死!”
他出门经过时,明明并无异状,相同的事却再次发生,可见喷漆的人对附近住家的生活作息非常了解,才有办法避开,究竟是谁躲在暗处?
他面色凝重的将小货车停在路灯下,跳下车,快步走向她,将伤心的小女人拥进怀中。
突然被拥抱,哭到不能自己的允晨受到极大惊吓,头一个反应即是喷漆狂出现袭击,害怕飙上心头,紧接着由怒火接管掌控,她绝不会像小可怜任人打骂,她是被惹毛的母老虎,手脚并用,狠狠反击,“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你以为我很好欺负吗?!”
砰!砰!砰!翟睿笙被她没头没脑痛打一顿,她看起来很瘦,但揍起人来还满痛的,他右手擒抓住她的双手,架在她头顶,“嘿,嘿,允晨,看清楚,是我。”
突然被架住,使她更加慌乱,用力挣扎,脚也踢得更勇猛,“放开我,你这恶心的家伙!”
小腿肚被她重重踢了一脚,他痛得闷哼,低吼,“该死!不要再赐了!我是阿宅!”
阿宅?抓她的是阿宅?!允晨定眼看,果然见到满脸不爽的阿宅。她眼角还挂着泪珠,放下心头恐惧,“真的是你……”
“对,就是我。你踢人好痛,我的腿都快被你踢断了。”确定她不再张牙舞爪,翟睿笙松开钳制,抖抖被踢痛的小腿肚,幸好她没踢重点部位,否则非死即伤。他呼了口气,双手叉腰,她那泪涟涟的模样,实在让他不忍发脾气,用轻松的
语气逗她,“你是头一个说我恶心的女人,真是让我的信心大受打击。”
扁起的粉唇颤抖,既想哭又想笑,不听使唤的泪珠不停滚落,所有委屈和恐惧全都涌上来,却哽咽的发不出声音。
“哎,我是要逗你笑,怎么你反而哭得更厉害?”他叹了口气,敞开双臂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不忘叮咛,“别再踢我,不然我就不抱你了。”
噗嗤一声,她破涕微笑,但看见墙上斗大的字眼,又满布阴霾,诉苦,“那个人又来了……”
“我看见墙上的字了。”到底是哪个村民讨厌她讨厌到想将她赶出去?村民们确实不喜欢姚家人,可记忆里村民提及时,皆是取笑他们的财大气粗以及趾高气昂,没有人表现出憎恨,这件事得好好琢磨。
她双手紧抓着他身上浅蓝色衬衫,关拦不住的泪放肆奔流,“我不小心睡熟,他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