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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坦之提了葫芦,快步而行,回到南京,向阿紫禀报,说已将冰蚕捉到。

    阿紫大喜,忙命他将蚕儿养在瓦瓮之中,其时正当七月盛暑,天气本来甚为火热,哪知道这冰蚕一养入偏殿,殿中便越来越冷,过不多时,连殿中茶壶c茶碗内的茶水也都结成了冰。这一晚游坦之在被窝中瑟瑟发抖,冻得无法入睡,心下只想:“这条蚕儿之怪,真是天少有。倘若姑娘要它来吮我的血,就算毒死,也冻死了我。”

    阿紫接连捉了好几条毒蛇c毒虫,来和相斗,都是给冰蚕在身旁绕的一个圈子,便即冻毙僵死,给冰蚕吸干了汁液,接连十日中,没一条毒虫能够抵挡。这日阿紫来到偏殿,说道:“铁丑,今日咱们要杀这冰蚕了,你伸手到瓦瓮中,让蚕儿只血吧!”

    游坦之这些日子中白天担忧,晚间发梦,所怕的便是这一刻辰光,到头来这位姑娘毫不容情终于要他和冰蚕一同牺牲,心下黯然,向阿紫凝望半晌,一言不动。

    阿紫只想:“我无意中得到这件异宝,所练面的毒掌功夫,只怕比师父还厉害。”说道:“你伸手入瓮吧!”游坦之泪水涔涔而下,跪下磕头,说道:“姑娘,你练成毒掌之后,别忘了为你而死的小人。我姓游,名坦之,可不是什么铁丑。”阿紫微微一笑,说道:“好你叫游坦之,我记着就是,你对我很忠心,很好,是个挺忠心的奴才!”

    游坦之听了她几句称赞,大感安慰,又磕了两个头,说道:“多谢姑娘!”但终不愿就束手待毙,当下双足一挺,倒转身子,脑袋从胯下钻出,左手抓足,右手伸入瓮中,心中便想着书中裸僧身旁两怪边字中的小箭头,突然食指尖上微微一痒,一股寒气优似冰箭,循着手臂,迅速无伦的射入胸膛,游坦之心中只记着小箭头所指的方向,那道寒气果颠真顺着心中所想的脉络,自指而臂,又自胸腹而至头顶,细线所到之处奇寒彻骨。

    阿紫见他做了这个古怪姿势,大感好笑,过了良久,只仍是这般倒立,不禁诧异起来,走近身去看时,只见那条冰蚕咬住了他食指。冰蚕身透明如水晶,看得见一条血线从冰蚕之口流入,经过蚕身左侧,兜了个圈子,又从右侧注向口中,流回游坦之的食指。

    又过一阵,见游坦之的铁头上c衣服上c手脚上,都上一层薄薄的白霜,阿紫心想:“这奴才是死了。否则活人身上有热气,怎能结霜?”但见冰蚕体内仍有血液流转,显然吮血未毕,突然之间,冰蚕身上有丝丝热气冒出。

    阿紫正惊奇间,嗒的一声轻响,冰蚕从游坦之手指上掉了下来。她手中早已拿着一根棍,用力捣下去。她本想冰蚕甚为灵异,这一棍未怕捣得它死,哪知它跌入瓮中之后,肚腹朝天,呆呆蠢蠢的一时翻不转身。阿紫一棍舂下,冰蚕登时稀烂。

    阿紫大喜忙伸手入瓮,将冰蚕的浆液血水塞在双掌掌心,闭目行功,将浆血都吸得干干净净,这才罢手。

    她累半天,一个欠伸,站起身来,只见游坦之仍是胸袋钻在双腿之间的倒竖,会身雪白,结满了冰霜。她甚是骇异,伸手去摸他身子,触手奇寒,衣衫也都已冰得僵哽。她是惊讶,又是好笑,传进室里,命他将游坦之拖出去葬了。

    室里带了几名契丹兵,将游坦之尸身放入马车,拖到城外。阿紫既没吩咐好好安葬,室内也懒得费心挖坑埋葬,见道旁有条小溪,将尸体丢入溪中,便即回城。

    室里这么一偷懒,却救了游坦之的性命。原来游坦之手指一被冰蚕咬住,当即以“易筋经”中运功这法,化解毒气,血液被蚕吸入体内后,又回入他手指血管,将这血,却已全无效用,只白辛苦了一场。倘若游坦之已练会易筋以的全部行功法诀,自能将冰蚕的毒质逐步消解,但他只学会一项法门,入而不出。这冰蚕奇毒乃是第上阴寒之质,登时便将他冻僵了。

    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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