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都来了,我也就跟来了。”
红蝠刚刚产生的好印象下降了一些,因为她听出上官飞所谓的“大家”专指一人,那个她也极为在乎的人,可她已经失去指责的资格,垂头不语,再没有交谈的兴趣了。
鲲社仍跟从前一样散漫,年轻的杀手学徒们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就连发生在附近的杀戮事件也没有让他们紧张起来——鲲社游离于璧玉城之外,甚至木老头也有意无意地放过他们,从未暗杀过任何一名鲲社成员。
鲲社近乎不设防,对木老头来说,杀死这里的少年的确没有多少成就感。
但杀戮仍是鲲社关注的话题,红蝠与上官飞走进大门就见到成群的少年正在热烈地讨论木老头,一多半人仍然配着狭刀,少数人模仿上官如,只带木刀。
“木老头昨晚又杀了几个人?”红蝠忍不住问道。
“七个。”上官飞马上给出回答,他是璧玉城里最关注木老头的人之一,“全是南北城的大小罩子,还有一个是女的。木老头留下话了,最后一场比武只有他一个人配当观众,其他人都得退出。据说今天早晨已经有几个人宣布不去观看比武了。”
也有人不服气,于是出现当街杀戮奸细的场景。
红蝠不得不承认,刚才没有干涉“审问”是正确的,层层杀戮纠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
上官如迎出来,拉着红蝠的胳膊颇显亲昵,对亲哥哥却有点冷淡,“来我这儿有事吗?”
上官飞早已习惯妹妹的态度,脚步不停,带头往客厅里走,笑着说:“没事就不能来吗?说起来,我也算鲲社的元老呢,记得吗?咱们当初……”
上官如可不想回忆当初,那会激起她对亲哥哥的仇恨。
上官飞在客厅里东瞧西望,好像对里面的每件摆设都很感兴趣,一惊一乍的,上官如冷冷地说:“谁派你来的?龙王,还是母亲?”
“不管你信不信,没人派我来。”上官飞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离妹妹不远不近,“不过妹妹猜得没错,我就是来问这件事的,因为所有人都缠着我问来问去,我实在不胜其烦,所以——帮帮忙,给我一个答案,让我轻松答对那些人吧。”
鲲社社主为什么会突然退出比武?这是上官飞想问的事情,上官如却不想“帮”这个忙,她想了一会,干脆转向红蝠,露出同情之色,“我听说了,大雪山的人什么时候到?”
“大概三五天吧。”红蝠忍不住想哭,可是有上官飞在,她不愿显得软弱,反而强迫自己挤出笑容,“教头不会再撵我走了吧?除了你这里,我可是无处投奔,只能一个人回香积之国了。”
“当然不会,鲲社是你的家。”上官如也有一肚子话,同样碍于哥哥在场而说不出来。
上官飞偏偏不觉得自己多余,长叹一声,哀怨地说:“大雪山的人也真是,给龙王送点剑客就行了呗,非要拖家带口,连妻儿都跟着来了。不用问,这是看龙军成功在即,跑来分好处了。唉,翻云大哥……我知道他有苦说不出,他跟大雪山的妻子多少年没见过面了,听说当初是老族长指定的婚姻,翻云大哥根本没得选择……”
红蝠没忍住,还是哭了,她付出了一切,却得不到半点回报,反而要主动让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不怨龙翻云,因为龙翻云从来没骗过她,相处这么长时间仍然以礼相待,是她见过的最坦诚最认真的男人,她主动离开护军府,不想让龙翻云为难,可心里仍然说不出的难受,上官飞的抱怨更是雪上加霜。
上官如起身,让红蝠靠在自己身上哭泣,然后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哥哥。
上官飞也站起来,身上那点令红蝠刮目相看的素质已然用光,他现在觉得自己才更需要安慰,“唉,红蝠,我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