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莫语一把放下书，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静下来听了听，故意大点声责备道：“心忧，既然担心新的环境本夫人会不适应，那便在榻上歇下守夜就是，何故这般唧唧歪歪的！”

    心忧惊讶地长大了嘴：这都是哪跟哪啊？刚才才说到牡丹王与太后之间的关系，怎的

    忽然，她看到莫语悄声指向门的位置，这才心下了然原来是怕有人听墙角。暗自责备自己警惕心太低，这才配合着嗫嚅道：“奴婢还不是见着平日里夫人不许有人在房间里作陪，怕夫人责骂么？既如此，奴婢今夜就睡在炕上不走了！”

    半带着耍赖，半是演戏的，心忧果真气呼呼地转身坐在了榻上。

    莫语满意地看着心忧的表现，轻轻将灯吹灭。过了一会儿，在黑暗中对着心忧招了招手。待到心忧悄声来到床前，随即双手一挥，一道隐形的结界将两人所处的地方布了一道结界，这才指责道：“亏你还是阁主身边得力之人，竟这般大惊小怪没有见识的。自古三宫六院中最是是非多，什么样的感情没有过？怎的这般沉不住气，竟就要在人家的地盘上嚼人家的舌根来？”

    心忧究竟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即便往日贪玩，行迈等人又宠她，并未做什么过分要求，但耳濡目染之下，还是学到很多东西的。最主要的是，醉羽凡身边的人有时候是反应迟钝了一些，总体来说，心里很是很通透的。

    听到莫语略带责备的话，心忧立刻明白到自己的错误。她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奴婢知错，请夫人消消气。”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气坏了莫语，到时候醉羽凡非得剥了她的皮不可。

    莫语并未过分责怪心忧，道：“你说的也没错，白启运和舞阳夫人相依为命多年，舞阳夫人又不受宠。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确超越了母子之情，有了不该有的情感。”

    “那”心忧犹豫着开口，却再也不敢把话往下接了。

    莫语长叹一口气：“明日临行前，我便敲打一下他吧。”

    次日，莫语向白启运母子辞行，舞阳夫人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白启运倒是希望莫语多住些时日，却明白她此番悄然下山，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也不好多做挽留。

    离去时，依旧是白启运恭敬地相送，舞阳夫人深居舞阳殿中，半步也不愿意踏出。只等莫语站起身，便兀自进内殿去了，气得心忧直跳脚，若非莫语的威仪在，几乎要当场发作。

    出宫的路行至半道，使个眼色让下人退开一段距离，瞧着左右无人，莫语旧事重提：“作为一国之君，理当单独居住一座宫殿，再立一位正宫，将后宫走上正轨。你如此与太后同屈居一座宫殿中，终究显得不是那么合适。”

    白启运也依旧是昨日的回答，在莫语的意料之中。但既然心存敲打之意，莫语自不会再像昨日那般好说话。

    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启运，你是牡丹国的王！当初愿意帮你，不只是看在小时候的情谊上，最重要的是，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应该知道，作为一国之王，专情可以，痴情也没关系但，不该有的情感，还是不要让它成为你的一生的诟病。”

    白启运可能没想到，莫语竟然能够当着他的面，将这样的事情点出来，一时难为情地愣在了原地。莫语心中冷笑一声，绷着一张脸径自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头也不回地放下几句话：“阁主可以扶持你，也可以一夕间扶持他人。何况，七花国已然破碎，不一定要留住这个王。是停滞不前直至被淘汰，还是跟着阁主好好做事，等待一飞冲天的时刻。你自己选择！”

    莫语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徒留下白启运在原地思考良久

    直到看不到莫语身怀六甲的背影了，白启运仍然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他身边的总管快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