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裂肺的疼终于在她用力的敲击下,一下一下渐止。
黑色的藏獒头冒鲜血,留在黑色的毛发上并不明显,但是逐渐滴到了被压在下面的颜凉的身上、地上……
许欢原本就拿不稳的手机终于在最后一刻从手心滑落到地上,她狂奔过去,险些跌倒,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发现原本血肉模糊的胳膊,更模糊了,犹如虚幻出来的影像,那么的不真切。
她一边哭,一边将硕大的藏獒拉开,然后抱住颜凉,嚎啕大哭……
“呜呜呜……颜凉!”她抱着她,哭的整个林子愈发萧索了。
“别哭……我没事。许欢,别告诉承渊,我怕他做出不宜的事情。”她的嘴唇干裂,因为先前疼所以狠狠的咬住嘴唇,唇肉被她自己咬破了。
虽然抬着胳膊尽可能的护住了头,但是脸上有不少深浅不一的伤痕,是被藏獒抓到的。
颜凉微微一笑,撕扯的疼。
许欢无意识的点着头,她这样子哪里真的听到了颜凉说什么……
顾颜凉知道,这或许是意外,亦或许是有人蓄意而为之,但是她不想让季承渊因此失了分寸。
这样的事情她自知也瞒不住,但是怎么传达给季承渊关乎重大。
救护人员赶来的时候,顾颜凉的脸色已经十分的惨白,伤口处渗着血丝,她靠在许欢的怀里,仿若没了生气的破布娃娃一般。
医护人员将她移到担架上,很快赶往就近的医院。
许欢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一路上她握着颜凉的手,心里无比晦涩。
她翻着顾颜凉的手机通讯录,手机里存着的号码没有几个,季承渊、许欢、江大哥、陶然、Ron……
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夜已深,医院里静悄悄的,住院部偶尔有孩子哭泣的声音传来,大概是不堪忍受病痛折磨的儿童。
许欢想拨电话,但是却不知拨给谁。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颜凉的通讯录里并没有自己父母的号码,也许是因为她牢记在了心里,或许,是因为不需要。
诊疗室内,医生们给她注射了狂犬疫苗犬益球蛋白,此刻正在用碱性药水清理伤口。因为伤情比较严重,她出来后被转入了特护病房……
因为被藏獒咬伤的伤患处较难愈合,必须输液抗感染,然后要住院观察几日。
八月,吉安市和兰安市相隔不远,都是盛夏。
许欢呆在病房里陪着她,紧紧握着她的手,神色憔悴,满脸忧色。
顾颜凉沉沉的睡着,任由许欢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手,她知道,她的手脚常年冰冷,很难温热。
季承渊给顾颜凉打过电话之后,便起身去出席饭局。
奢靡的包厢里,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谈笑声、碰杯声,不绝于耳。
女人们嗲嗲的娇笑声不时传来,这意味着身边么听到的人都明白。
请客吃饭,权色贿增。
包厢里烟草味夹杂着女人的脂粉香水味,让人不由的会想到媚骨生香四个字。
季承渊一个人坐在沙发的一角,眼神澄亮又犀利,他虽然不喜欢,但是商场上,他早已习惯这样声色犬马的场所。
他习惯,不代表他会入乡随俗。
他就那么擒着一抹优雅的笑,一个人坐在那里轻摇酒杯,即便是这样,兰安市的人还是会因为他而面上有光,要知,季承渊几乎从不应酬,他出现了,便已是给足面子。
这种事情,说浅了,会让人觉得虚假;说深了,又会让人觉得现实肮脏。
脏吗?季承渊问过Ron,Ron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笑。
季承渊却说:“这才是人生,宛若调色板。有黑灰,有蓝白,有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