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如丈夫,不免单调,卑下,就不妨做一次义士吧。”
朱高炽不禁脸色一僵,他万万料不到,自己‘礼贤下士’,得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他假意微笑,却难掩这样的尴尬。
“郝风楼。”
左右无人,朱高炽地脸色变得阴沉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旋即道:“你可知道,父皇是如何对待仇敌么?靖难之时,攻济南的时候,遭遇了一个叫铁铉的家伙,此人对父皇无礼太甚,等到父皇登基,便将他下了油锅,烧成炭灰。的父母,发配去了琼州,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被送到“教坊”里充当军妓,供人淫乐,长子充军,次子为官奴,亦是凌辱至死,本宫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可以如此,本宫亦可如此,你明白了么?铁铉是义士,你也要做这样的义士么?”
郝风楼冷笑:“铁铉功败垂成,卑下却是未必。”
这句话,显然伤了朱高炽的自尊心 ,他努力的布局,悉心的谋划,如今已经接近收官,大功告成,地位空前稳固,不免有几分自得,可是郝风楼这家伙桀骜不驯,今日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 ,自己好心‘招揽’,本以为他会乖乖就范,谁知竟是如此无礼。
朱高炽不由笑了,看了郝风楼一眼:“不错 ,那么,本宫且看你,如何大功告成吧。是了,有一件事,本宫却忘了告诉你,本宫不喜欢将人下油锅,也不喜欢割了鼻子,让人去吃,本宫喜欢断了人的命根子,让他活着,看着他的父母妻女,为奴为娼,这样,才痛快一些。”
他收了收大袖摆子,已经没有了谈兴,最后 看了郝风楼一眼:“你最好能大功告成,否则你就完了,彻底完了哦,时候不早,本宫还要午课,学而时习之,这话对么?告辞。”
他扭着可笑的身躯,一瘸一拐,朝东宫方向去了,有内官见状,连忙小跑过去,要搀扶朱高炽,朱高炽却是朝他含笑摆手,这内官只得屈膝碎步退开。
郝风楼抿抿嘴,不禁摇头,他突然有点哭笑不得,自己似乎已经回不了头了,郝风楼不禁朝坤宁宫的方向看过去,他突然有点同情徐皇后了,原来母仪天下的人,会有如此多痛心的事,郝风楼唏嘘,目光却变得坚定起来,或许自己有些愚蠢,可是至少,自己应该信守这个承诺,他既然已经答应,要为徐皇后留下他那个糊涂的儿子,就一定要做到不可,即便被人称作是‘义士’,那也在所不惜。
朝野的动向,猛地发生了改变,近来发生的大事实在太多,令人眼花缭乱,那朱允文自入了京师,自是监视居住,可是在这附近,总有那么几个书读坏了的读书人在附近徘徊,甚至锦衣卫这边,还拿住几个生员。
这些生员的罪名,也是古怪,叫做无故街头跪拜,喃喃有词,似有不轨之图。
刑科那边,立即傻了眼,锦衣卫近来太过嚣张,刑科的压力很大,可是总是捏造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摆明着就是莫须有,还怎么让人配合?
这没法儿愉快的玩耍啊,你要指鹿为马,敢情也认真一些才是,好歹说出个子丑寅卯,有鼻子有眼才是。
只是现在,却是轻飘飘一句,当街下跪,喃喃有词,于是就想谋反了,这要说出去,大家信么?
刑科的老爷,这一次打算撂摊子不干了,反正就是不签,随你们怎么样,不服气,那就告御状去吧,大不了这乌纱帽,老子不要了。
其实锦衣卫这边,也是有苦难言,那些读书人呢,读书读傻了,远远朝着建文居住的地方下跪,细声低语,但凡是不傻的,多半知道这些家伙是行的面君之礼,口里念着的,多半也是见过陛下c吾皇万岁之类的话,可是这事儿不能说的太细,太细的话,闹将出去,终究不好。
现在是太平盛世嘛,当今皇上呢,也是文治武功,僧俗人等呢,受这恩泽雨露,欢欣鼓舞,如此大好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