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拖着疲惫的身子,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在杨昭的搀扶下回到了晋王府,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都一副想笑却却又不敢笑的样子。
范遥幽怨地看了一眼身边幸灾乐祸的杨昭:“说好的学骑马很简单呢?”
“这个所谓的简单,大抵也是要看人的。”杨昭差点没忍住笑意,故作深沉地说道。
范遥咬牙切齿地道:“想笑就笑,今天还没笑够么。”
杨昭抿了一下嘴,将笑意吞进了肚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老实说,我还挺佩服你的。真没想到你能坚持下来。小暕那家伙是被父王拿鞭子抽才会学的骑马。”
“小暕?”
“二弟豫章王杨暕,说起来也有一年没见了啊,也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杨昭感叹一声。
“杨戬?!”范遥一惊,吓得停下了脚步。
“是啊,怎么?你为何有这么大反应?”杨昭奇怪的问道。
“没有没有”想来是同音不同字,范遥摆摆手继续向小屋走去,“这豫章王殿下年幼之时学骑马也和我一样?”
“是啊,小暕小时候学骑马比你还难,他性子比较野,不想学骑马,一直都是被父王拿鞭子赶着学的,但是那小子学会骑马之后进步神速,现在他的骑术应该已经在我之上了。”杨昭似乎回想起了以前兄弟在一起的日子,不禁唏嘘道。
看来这杨戬是个典型的熊孩子啊,范遥摸了摸下巴,默默地记下,“那不知豫章王殿下学了多久。”
杨昭回忆了一下,“嗯,从他认真学开始算起的话,也就用了一天吧。”
范遥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在学骑马这方面自己比较蠢的事实。
“不过嘛——你在这方面也有比我们兄弟强的地方。”杨昭拖着尾音说道。
“哦?是什么?”
“你猜。”杨昭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难道是我坚韧不拔的意志,永不言弃的精神?”
“不对,”杨昭看着范遥的小屋近在眼前了,加快了脚步,把范遥扶进了屋子坐好,才说道:“当然是你摔下来的姿势比我们花样多啊!”说完就飞一般的跑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范遥伸在半空的手无奈的收了回来,看着门的方向叹了口气。
“你在里面呆着,我去找点伤药给你拿来。”门外传来杨昭渐渐远去的声音。
范遥回想起杨昭这一整天的教导,这杨昭看起来挺稳重的,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年。虽然说确实一直在一旁偷乐,但是也确确实实教会了自己不少东西。也没有盛气临人,似乎是个可以深交的对象。
范遥右手握拳又松开,双目看着右手的方向,目光却是没有焦点,喃喃自语:“二弟吗?看来杨昭是长子啊,只是不知为何我只记得代王杨侑,越王杨侗?竟然不知堂堂第一顺位继承人?难道是英年早逝吗?”
不一会儿,杨昭去而复返,见范遥坐在床沿上抬着脑袋看着屋顶,将带来的伤药放在桌上,疑惑地抬起头,“怎么?屋顶有什么?”
“观今夜天象,知天下大事。”
“别胡扯了,刚下过雨,天上都是云,哪来的星象,更何况你这位置也看不到天空。赶紧上药吧,这可是上好的跌打药。”杨昭闻言无奈地说道,顺道拍了一下范遥的肩膀,嗯,当然是有淤青的地方。
范遥疼得嗷地叫了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又捂着肩膀滚床单。
杨昭拿过药膏,范遥顿时闻到一股诡异的味道,睁开含着泪花的眼睛,“这是什么东西?闻起来好恶心。”
“嘿,你居然说它恶心,这可是军中最好的跌打药了。”杨昭举着药膏靠近。
“这黑不溜秋的看起来就恶心,而且还黏糊糊的黑玉断续膏不是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