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山豹也狡猾得很,咬人是咬人,却不发狠咬,隔着裤子连皮都没咬破。就是让李益友与李干全两个狼狈不堪而已。梅子塘张家人都在一旁看热闹,本来手里拿着扁担追出来的张起高等人也没准备上前了。
李干全两兄弟被钻山豹追得慌乱中不小心掉到了稻田里,李干全脚下擦得晶亮的皮鞋掉到哪里去了都不晓得,就连脚上的丝袜也掉了一只。李益友脚下穿着一只皮鞋,手里则好不容易从田里摸出了另外一只,拿在了手中。两个人狼狈地往回跑去。
梅子塘张家人都乐得哈哈大笑,小屁孩们朝着李干全与李益友大喊嘲讽的话。
本来被李干全两兄弟气得哭的马银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马银秀的崽张化恩已经四岁了,站在马银秀的身边,拉住娘的衣角。张世才与马银秀将崽取名叫化恩是有深意的,化是教化的化,表示不忘记叫花的恩情,让他们的崽将来要知恩图报。
张叫花又打了一声口哨,将钻山豹叫了回来,然后走向马银秀,“银秀婶,将来这两个混球敢到我们村里来,你喊一声,敢到我们梅子塘来吵事,他们是活腻了!”
马银秀笑了笑,“叫花,你要是碰到他们要小心一点。李玉菊这两个老兄,听说是在镇上混的。”
“银秀,不用怕,咱们梅子塘这么多大老爷们,还能让叫花吃了亏?再说,这十里八乡的,能够让叫花吃亏的,还没生出来哩!”张起高笑道。
张大云粗声粗气地说道,“哪个敢动叫花一根寒毛,我张大云跟他玩命!”
张大云打心眼里感激张叫花,他以前因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四十多岁还打着单身。叫花治好了张大云娘的眼病,又治好了张大云爹的腿,现在张大云爹娘也能够下地帮着张大云干农活了,他们家两三百亩茶叶山早就开始采茶了。这两年打了翻身仗,家里的房子也变成了崭新的砖瓦房。张积旺给张大云说了一门亲事,讨了一个小他十几岁的漂亮婆娘。现在肚子都已经翘起来了。用不了多久,怕是要当爹了。
“大云,你做事可不能鲁莽啊!你现在是要当爹的人了,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可不能跟那些烂罐子碰。”张积旺连忙叮嘱道。
“晓得哩。我才不会那么傻蛮干哩。万一那两个混球敢来报复叫花,我还不晓得喊全村的老少爷们啊?”张大云咧着嘴笑。
张叫花并不担心李干全两兄弟来报复,张叫花这四年里面每天坚持练习梅山桩功,他的梅山功夫早已经到了一个登堂入室的境界,寻常三五个大汉根本近不了身。只是张叫花从来没有跟别人交过手,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能打,更别说村里人了。如今张叫花去黑岩岭,那陡峭的悬崖峭壁,对于张叫花来说完全如履平地。
李玉菊娘家,张前龙两口子赫然都在,他们刚从广~东回来。早几年张前龙两口子往返广~东与内地,贩卖一些小商品,有个时候在火车上兜售一些纪念品,也赚了不少钱。但是这两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毕竟去广~东的人越来越多,无论是电子产品还是工艺品,价格越来越透明了,而且竞争者也是越来越多。眼看着生意做不下去了,两口子干脆把手里的货全部保本清仓。想着这几年着实赚了不少,想风风光光地重回梅子塘。用张前龙的话来说,有钱就是大爷,口袋里装着白花花的钞票,回到梅子塘,村里人都得像大爷一样恭维他。
这一天让两个大舅去了梅子塘,张前龙有些兴奋,也有些焦急,总是不停地在院子里踱步。
“你急有个屁用?等大哥二哥他们回来,不就晓得了么?”李玉菊说道。
“你懂个卵。我们现在要尽快回梅子塘才行。论起头脑,我比张有平要强得多吧。要不是出了事,我们家的房子肯定是整个梅子坳屈指可数的。就算是现在,梅子塘,除了张有平家,还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