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风无忧可不乐意了,余微现在的样子多好看啊,明月之下,一个比明月还经清朗的男子,周身笼罩着朦胧的月光,犹如神邸临世。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灯下看美玉,月下看美人儿。可若是月光都比不得美人儿呢,又会是什么情境?
这样的情境,他看到也就罢了,怎么能被别人看了去,早知道就不该浇醒这个姓方的,一桶砸死他都算轻的。
从方领队到姓方的再到砸死他,此时的方领队丝毫不知自己在风无忧的心里,已经三连跳,还是越跳越坑那种。
一股阴风袭来,方领队第一个拢紧了衣裳,“怎么会这么冷?”
余微眯着眼看向远方,风无忧也装模作样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村尾的后头有一团巨大的黑乎乎的阴影。他们白天来时看到过,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山林。
此时再看,阴影被一只巨大的手撕开,一团看不出形状的东西从阴影里钻了出来。顺着风,飘到了村尾。
方领队第一个惨叫出来,那一团东西临到近了,终于看出了形状,竟然是一颗有人那么高的骷髅头。飘在半空中,黑漆漆的两个眼眶,四十五度朝下,似乎正是他们所在的方向。
“有意思,正经修士没看到一个,倒是邪修一个赛似一个。”余微一看便知,这是用尸骨修炼的一种邪术。
“少给大爷我装神弄鬼,有本事下来一决死战。”风无忧看着半空的骷髅头,没有丝毫惧意,他不怕活人,也不怕死人,比如旱魃,还会怕一只骷髅头吗?
“老祖真喜欢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肉嫩血甜,骨头咬起来嘎嘎脆。就连魂魄的味道,都鲜的直叫人流口水。身为祭品,就要有祭品的自觉,乖乖受死吧,还能少受点苦。”骷髅头传出的声音就象第一回拉二胡的生手,又残又破,咯的人牙酸。
“吃,吃,吃人”抖成糠一样的方领队,差点没晕过去reads;。
风无忧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堂堂一个领队,怎么胆子跟针尖一样小,还不如个娘们。可嘲笑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啊,风无忧还是很有同盟意识的。
不得不说,方领队并不是个懦弱无能之人,相反他武力和头脑都不差,更兼经验丰富,否则也不会当上领队。实在是今日之事,太过骇人,为他平生所仅见,甚至比话本子上的胡说八道天马行空还要匪夷所思。这才叫他几番变色,失了分寸。
“嘎嘎嘎”令人牙酸的声音再次响起,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只知道刺的人耳膜发痛。
一张雾状的黑网从骷髅头上铺撒下来,对准的,正是他们这一百多号人。
风无忧助跑几步,借着院墙跳上半空,手中的匕首已经挥出,朝着黑网斩去。而余微也摇响魔铃,一直没有动静的旱魃发出低哑的嘶吼,双手从长长的衣袖中伸出,在月光里泛出乌青色,丝毫不比天上的骷髅头少吓人一点。
方领队捂着胸口,一屁股坐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旱魃,怎么会,怎么可能”骷髅头的声音抖了几下,又重新平稳下来,“你们以为靠一只旱魃就能对付我,实在可笑。”
真是一只话挺多的骷髅头,余微想,如果是他,这会儿该先看看自己的黑网破了该怎么办,而不是急着挤兑人。
风无忧跃上半空,一斩之下,一片黑网被斩断,流下血液般黏稠的液体,只是不是红色,是黑色,又深又沉的黑色,流淌的液体之中,还隐有尖厉的哭嚎喊叫,犹如从地狱的苦海之中传来的怨灵之声,让人头皮发麻。
骷髅头此时才发现自己过于托大,八荒无极网竟被一个凡人破开不说,下头这个亮出双爪的旱魃,也很不似普通的旱魃。身子一屈,竟然冲天而上,一爪划过骷髅头的面部,从面颊到下巴,森森白骨之下,咯吱一声,划过长长一条